葉南陽顫抖著走到葉弈墨面前,想要伸手碰她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這個(gè)勇氣都沒有。
“墨墨……爸爸對不起你……”
葉弈墨后退了一步,避開了他的手。
“對不起?”她輕笑一聲,但笑容比哭還難看,“葉南陽,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的嗎?”
葉南陽張了張嘴,卻什么都說不出來。
“我在監(jiān)獄里,每天被人欺負(fù),被人看不起。”葉弈墨的聲音很輕,但每個(gè)字都像釘子一樣扎在葉南陽的心里,“那些人說我連自己的妹妹都要害,說我是個(gè)畜生?!?/p>
“墨墨……”
“我想為自己辯護(hù),但是沒有人相信我。包括我的父親?!比~弈墨看著他,眼中沒有恨意,只有深深的失望,“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?”
葉南陽不敢問,但葉弈墨還是說了。
“最可笑的是,直到今天,我還在期待你會說一句——對不起,爸爸相信你?!?/p>
她搖了搖頭,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。
“可是你沒有。從頭到尾,你都沒有?!比~弈墨走到門口,手已經(jīng)按在門把手上。
“墨墨!”葉南陽終于喊出聲來,“你別走!爸爸知道錯(cuò)了!”
葉弈墨沒有回頭。她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那樣單薄,卻又那樣決絕。
“錯(cuò)了?”她的聲音飄在空氣中,帶著無盡的諷刺,“葉南陽,你知道什么叫錯(cuò)嗎?”
“我…我不該不相信你……”葉南陽哽咽著說。
“不該不相信我?”葉弈墨轉(zhuǎn)過身,臉上是一種讓人心驚的平靜,“你不是不相信我,你是根本就沒想過要相信我?!?/p>
她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哭泣的蔣靈芝和葉靜雅,最后停在葉南陽臉上。
“從我十六歲開始,你心里就只有這對母女。我說話你不聽,我解釋你不信,我求你你嫌煩。”
葉南陽想要反駁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話可說。
因?yàn)樗f的都是事實(shí)。
“爸爸……”葉靜雅哭著爬到葉南陽腳邊,“爸爸,我知道錯(cuò)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錯(cuò)了……”
葉弈墨看著這一幕,突然笑了。
那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凄涼。
“你知道嗎?兩年前我被帶走的那天,我還在想,爸爸一定會來救我的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輕得像羽毛,“我想著你一定會調(diào)查真相,一定會為我證明清白?!?/p>
葉南陽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