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耳光婉棠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,眼前一黑,竟痛得想要嘔吐。
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宴會眾人。
烏泱泱一片人循聲而來,楚云崢率先走在最前面,步履沉穩(wěn),目光冷峻。身后跟著皇后等人,皆是神色各異。
皇后一見眼前情景,不禁驚呼一聲,掩唇道:“婉貴人,許將軍,這是……”
楚云崢目光深沉,視線在婉棠和許承淵之間來回掃視,眸中閃過一絲探究與冷意。
太后略顯驚訝,但很快恢復(fù)鎮(zhèn)定,只微微蹙眉,靜觀其變。
許洛妍快步?jīng)_上前,一把挽住許承淵的手臂,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關(guān)切:“爹爹?!?/p>
她轉(zhuǎn)頭看向婉棠,眼中滿是敵意。
婉棠實在痛得厲害,就連抬頭也格外的艱難。
半邊臉已高高腫起,嘴角還掛著血,努力保持著平靜,開口說:“是臣妾不知天高地厚,前去打酒,碰見許將軍,竟敢來問候一二?!?/p>
婉棠極度想要站起來,都已失敗告終。便將那楚楚可憐的目光落在楚云崢身上:“皇上……是臣妾不好,是臣妾,不自量力?!?/p>
許承淵面色鐵青,眼中怒火未消,但礙于眾人在場,只得強(qiáng)壓怒氣。
楚云崢眸光微閃。
“她不知天高地厚,竟敢對微臣不敬。”許承淵臉上毫無悔過之色。
許洛妍瞧著婉棠那狼狽模樣更是得意,附和道:“就是,就她的身份,打就打了,又能如何?”
楚云崢眸色一沉,親手將婉棠扶起,指尖在她腕間微微一緊,聲音低?。骸翱商郏俊?/p>
婉棠睫毛輕顫,一滴淚無聲滑落,卻仍強(qiáng)撐著揚起唇角:”尚能忍受?!?/p>
她嘴角的血刺痛了楚云崢,卻沖楚云崢笑了笑,點了點頭。
楚云崢抬手,抹掉她嘴角血漬,聲音如冰錐落地:“朕曾經(jīng)說過,定不讓你被人白白欺辱?!?/p>
戶部尚書蕭大人瞬間懂得,與皇后迅速交換了個眼神,蕭大人突然撲跪在地,高聲道:“皇上!老臣斗膽進(jìn)言?!?/p>
他猛地指向許承淵:“許將軍猖狂至此,竟敢當(dāng)眾折辱婉貴人!即便貴人昔日是許府丫鬟,如今也是天子嬪御??!如此不守規(guī)矩,蔑視天威……”
“父親。”皇后假意喝止,卻故意讓尾音顫了顫,”北漠大戰(zhàn)在即,許將軍是出征不二人選?!?/p>
”哼,明知大戰(zhàn),許將軍卻一再刁難。國庫告急,兵馬有何吃不得這陳倉糧草?”蕭尚書重重叩首,額角沾上泥土:“如今許將軍還未出征,便讓皇上一再為難,如今又掌摑婉貴人?!?/p>
“臣不得不想,許將軍究竟有沒有將皇上放在眼中!”
除了蕭家,無人敢挪動一步。
沒想到此刻,麗嬪的父親,林則海竟也站了出來。
恭敬跪在地上,看了婉棠一眼,接著說:“臣也有話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