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去看看萍兒?!蓖裉恼f。
喜兒還想攔。
婉棠哼笑一聲,瞧著喜兒的目光冷了許多:“喜公公是跟過皇后的人,行為規(guī)矩自然是清楚得很?!?/p>
“不如本主該如何做事,喜兒公公安排了就是?”
喜兒再猖狂,也能聽得出婉棠話中深意。
忙說:“奴才不敢。”
除了管事太監(jiān)和管事姑姑外,宮女們睡的都是大通鋪。
推開門,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。
“萍兒?!蓖裉目觳缴锨啊?/p>
李萍兒趴在床上,背上和屁股上全是血。
旁邊坐著一個小宮女,見了婉棠,急忙起身行禮:“見過小主?!?/p>
“小主恕罪,奴婢并非偷懶,而是瞧著姐姐實在可憐,才留下照顧一二?!?/p>
小宮女說著,悄悄地擦了擦眼淚。
婉棠瞧著李萍兒,傷口只是簡單地清洗,甚至都沒有上藥。
她的額頭燙得厲害,意識也微微有些模糊。
干裂的嘴唇輕輕動了動,虛弱地說:“小主……救救奴婢,奴婢還……還不能死?!?/p>
“昨夜李公公不是來過了嗎?怎么會這樣!”婉棠厲聲質(zhì)問。
小宮女掉了眼淚:“李公公是來了,他不來還好,來了之后,誰也不敢給萍兒姐姐治病了?!?/p>
“為什么?”婉棠問。
小宮女大概是共情起來,不免傷感:“李公公說,不過是卑賤的俾子,死就死了。正好給你家小主換個機靈的?!?/p>
“這樣容易惹是非的,就不必浪費藥材了?!?/p>
婉棠心中一顫,李德福是皇上身邊的人。
他說的話,幾乎是代表著皇上。這樣吩咐之后,誰還敢給李萍兒瞧?。?/p>
他真是好大的膽子,就連皇上也敢陰奉陽違,擅自做主。
“混蛋!”婉棠狠狠地捏著手中的帕子,拍了拍李萍兒的手:“你放心,我一定救你!”
小宮女明顯被婉棠的情誼打動,感慨道:“也只有娘娘,將我們奴婢當(dāng)做個人了?!?/p>
“當(dāng)然是人!”
婉棠眼神堅定:“雖然我們從落地便已經(jīng)被劃分了高低,可我們不能自輕自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