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就著湯底往鍋子里頭下面條,這也是今晚的主食,面是膳房手搟的。
根根韭菜葉的寬細,放進去只消幾句話的功夫便熟了,吃進嘴里爽滑又勁道。
檻兒剛吃一口聽到小福子的通傳,半截子面條沒來得及嚼滑進喉嚨里了。
嗆得她當場咳起來。
跳珠下意識就想斥一句小福子沒眼力見兒,幸好讓她給及時反應過來了。
想到自己差點連太子一起罵了,替檻兒順著氣的跳珠額角差點滲出冷汗。
駱峋遠遠聽到屋中的咳嗽聲,還當是檻兒受了涼,俊眉不由蹙了蹙。
哪知甫一到門口,一股鮮香撲鼻而來。
再看他以為受了涼的人。
穿著件淺蔥色繡落花游魚紋的長褙子,臉像似被火烤過,唇更是紅彤彤的。
“殿下,咳、妾身給、咳咳……”
檻兒直拍胸口。
駱峋沒料到她還沒用完晚膳,知道大概是自己的突至驚得她嗆住了。
自然也就沒計較什么失儀不失儀的問題,走過去伸手準備給檻兒順氣。
誰知還沒碰到人檻兒便后退了幾步側身避了避,看得海順當即捏一把汗。
咋咋咋?
這是咋,這就鬧起小性兒來啦?
駱峋的眸光暗了暗。
只不待他多想,他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便被一只暖乎乎的小手給抓住了。
“殿下您等等?!?/p>
檻兒拿手帕掩著唇,臉微側著道。
“妾身以為您不會過來,叫人調了帶蒜的油碟,這會兒嘴里都是味兒,您先坐著……咳咳,妾身去漱漱口?!?/p>
宮里頭就是這樣。
在主子近前侍候的,或是平日里的差事有機會接觸到主子的,絕對嚴禁食用味兒重的東西,其中以蒜為首忌。
若不然便是穢氣沖犯。
死罪倒不至于。
但肯定是不能繼續(xù)在跟前服侍的了。
而后宮妃嬪和檻兒她們這些太子妻妾,不論是純粹地面見皇帝、太子。
還是夜里侍寢,口中都絕不能有味兒。
除非確定當天不會見這兩位,就可在自己的私人小膳上吃些重口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