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能這么輕易就露出馬腳。
因而能讓檻兒大致有個數(shù)已是極限,嘉榮堂死人這事兒還真是意料之外。
彩云之死檻兒倒有料到。
只可惜她現(xiàn)今能做的事當真太少,也不能暴露她事先就知道這件事。
所以檻兒今晚做好了曹良媛成功隱匿的準備,沒想到關(guān)鍵時候太子會有一手。
剛開始檻兒確實吃了一驚,但隨即一想,太子出手又在她所知的情理之中。
俱因上輩子起初的那幾年,太子雖不常來后院,后院的事他卻并非一概不過問。
譬如妻妾間的爭執(zhí),曜哥兒的日常教養(yǎng),譬如后宅和宮人相關(guān)的一些事。
按祖制和圣人言,這些內(nèi)務(wù)一國儲君都不該管,自有太子妃全權(quán)做主。
但上輩子最初的太子一直有插手。
就檻兒記得幾件事。
譬如太子撞見金承徽拿位份壓她羞辱她,當場調(diào)轉(zhuǎn)了她與金承徽的位份。
譬如鄭氏借故把她當奴婢使喚。
太子當時沒說什么,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鄭氏對她都頂多言語打壓幾句。
沒再使喚她。
再就是當下講究抱孫不抱子,檻兒卻不止一次見太子將曜哥兒抱在懷里。
但上輩子,太子的行事作風是何時變得呢?從他被幽禁回來,從曜哥兒走后。
除非涉及宮中違禁大事。
否則太子不再過問后宅之事。
不再插手妻妾之爭。
東宮的孩子陸陸續(xù)續(xù)出生,卻沒有一個再有當初曜哥兒的待遇。
在對待后宅之事上,他變得與史上多數(shù)的儲君別無二致,也像是另一個元隆帝。
檻兒想,世人都是一步步成長起來的。
太子也不例外。
兩輩子里。
這時候的太子年歲與閱歷都擺在這兒。
他對大靖江山、對他的人生、對東宮、對后院的妻妾應(yīng)該都或多或少抱有幾分少年人的意氣和赤子心性吧。
而她又何嘗不是呢。
入宮之初簽下死契的那一刻,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將來會是什么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