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峋將袖子抽出來,問曹良媛:“入宮之前,你可知后宮女子境況如何?”
曹良媛怔住。
駱峋:“風(fēng)光無限者,爭寵奪嗣者,功虧一簣者、籍籍無名者、望穿秋水者、紅顏薄命者?!?/p>
“你可知?”
曹良媛捏緊手,紅唇動了動:“知道?!?/p>
她當然知道。
從禁書里,從長輩們的只言片語里,以及以前每回進宮參加宴會的親眼所見。
她當然知道后宮里的女人要想出頭有多難,當然知道這條路不好走。
“但你還是來了?!?/p>
駱峋注視著她。
“皆因你認為此地有你想要的東西,故而不惜拒絕曹侍郎為你訂下的親事。
但,你為何會覺得想要,就一定能得到?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,必雜于利害。”
“不是么?”
他當然知道曹良媛所求為何,包括金承徽和秦昭訓(xùn)的所求,他都一清二楚。
也因為知道,當初他才會答應(yīng)讓她們?nèi)霒|宮,才會優(yōu)待她們優(yōu)待她們的母族。
凡事皆有利弊。
她們有所求,他亦有所謀。
既做了決定,就該做好承擔(dān)風(fēng)險的準備。
所以……
“你為何會覺得,你要,孤就必須給?”
這話說得可謂再直白不過,海順在旁邊聽著都覺得頭皮一陣陣發(fā)麻。
曹良媛的臉青了白,白了青。
好在她并不是經(jīng)不住事的。
短暫的尷尬后她便穩(wěn)住了心緒,向太子福了福身,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。
“妾身明白了,謝殿下教誨,妾身一定謹記?!?/p>
駱峋不置可否。
看她一眼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“良媛主子,請?!焙m樋蜌獾匚⑿χ馈?/p>
回了沁芳居。
撫琴終于忍不住問道:“主子,您跟殿下說了什么呀?殿下一會兒來咱這兒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