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她,駱峋像似看到了另一個自己。
但他又確實需要一個子嗣,故而思來想去,即便明知小宮女怕他得緊,他也還是在鄭氏第三次提起此事時答應(yīng)了。
再見的那晚。
駱峋其實第一眼就發(fā)現(xiàn)她變了。
怕他,又不怕她。
眼兒里匯聚著淚,看他的眼神卻不躲不閃,身子瑟瑟發(fā)抖卻敢主動碰他的唇。
敢抱他抱得那般緊。
“殿下是真不怕熱呀?!?/p>
進(jìn)了屋。
見太子今日難得不是沐了浴過來的,身上還穿著在外行走的緙絲窄袖錦袍。
除了脖子和頭、手露在外面,其他地方包得那叫一個嚴(yán)實,檻兒有些意外,替太子解開領(lǐng)口的扣子時笑著打趣道。
駱峋握住她的手,又松開。
“讓海順來?!?/p>
對上檻兒疑惑的眼神,他薄唇微抿了抿。
旋即道:“有汗,別沾了手?!?/p>
海順晚上沒跟太子進(jìn)暗室見姜側(cè)妃,但他當(dāng)時奉命守在門外,也聽到了一些話。
此刻察覺到自家爺臉上微妙的神色,海順笑盈盈地過來對檻兒道:“殿下這是心疼昭訓(xùn)呢,昭訓(xùn)趕緊歇著吧?!?/p>
檻兒假裝沒看出這主仆二人的異樣,挪了挪步子抱住太子的胳膊,臉微微泛紅。
似是被羞的。
駱峋的目光便落在她暈著薄粉的臉頰上,落在她因羞怯而輕顫的眼睫上,以及抓著他衣袖的蔥白小手上。
沐過浴凈了發(fā),一切收拾妥當(dāng)。
駱峋來到書房。
寒酥收起《心經(jīng)》要退到一旁,見??偣鼙吃诒澈蟮哪侵皇衷跊_她們打手勢。
寒酥與跳珠、瑛姑姑、周嬤嬤立馬悄聲退下,海順帶著她們直接退到了屋外。
駱峋先前和檻兒說過由他來處理姜側(cè)妃的事,但沒說具體在哪一天見人。
畢竟他的時間有限,還得提前各種得安排,加上平時兩人相處的時候也常常沒讓海順?biāo)麄冊谖堇锼藕颉?/p>
所以檻兒猜出了太子今晚心情不佳,卻不知具體為什么,她也沒有貿(mào)然詢問。
此時見太子進(jìn)來,檻兒擱了筆。
拿案上的濕巾子擦了擦手。
然后繞過書案,端起喜雨不久前才送進(jìn)來的經(jīng)去核切成薄片的雪梨,拿銀叉子叉了一片送到太子嘴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