賽爾維斯“嘶”了一聲,倒不是被伊安壓得,而是純粹有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(fā)的局促為難感。
他蝸牛似的挪動,試圖把自己整個人塞進(jìn)去,但是他一動作伊安的眉毛就揪成一團(tuán),眼睫毛扇動,像是下一秒就要醒了。
賽爾維斯不敢動了,害怕伊安醒來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干了什么把自己丟出去。
他努力放松身體,好讓腿上的肉不要繃得太緊硌到伊安。
賽爾維斯想了想,還是擔(dān)心光這樣不夠,又伸手按在伊安頭毛上往后捋,像是摸小貓一樣給他順毛。
他的動作很輕很柔,伊安的眉毛慢慢舒展。
賽爾維斯松了口氣。
沒那么緊張了后,賽爾維斯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,一下一下慢慢悠悠地給他繼續(xù)順毛。
半晌,他動作一頓,仰頭傻乎乎一笑,覺得自己這樣子活像在哄叛逆小孩的老媽子。
靜謐的夜里,有人樂呵呵地給別人當(dāng)膝枕,有人興奮地帶著好消息直奔教廷。
在精靈之森門口普利特一行人就直接和伊安道別,留下易斯通知還在當(dāng)初那個山洞里留守等待的大部隊,自己則帶著其他兩人快馬加鞭回到王都。
千趕萬趕,終于在幾天后的深夜,也就是此刻趕回了王都。
剛穿過城門,普利特甚至都來不及回自己家喝口水休息一下,就直接往教廷的方向趕。
他抱著自己特意央求菲尼克斯寫的通商證明,急匆匆穿過教廷華麗繁復(fù)的祈福大殿,前往后院覲見圣子溫特米爾。
普利特走得實在太匆忙,甚至沒能注意到本該重兵把守的教廷此時居然空無一人,任由他這個放肆的家伙一路闖到最里面。
“溫特米爾冕下!”
他激動地大喊,雙手推開沉重的寢殿大門。
屋內(nèi)端坐于窗邊的白色身影仿佛受驚般顫了顫,詫異回頭,臉上沒來得及拭去的淚珠隨著他的動作直接滴落下來,打shi他xiong前的衣襟。
普利特突然啞火了,原本準(zhǔn)備好的邀功臺詞頓時忘得一干二凈。
隨行的爾特和森幾乎是在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就腳步倒轉(zhuǎn)自覺退出溫特米爾的寢殿,完全不敢和他們的主人一樣造次地窺視圣子的私事。
事實上普利特只是被嚇傻了,完全不敢相信往常溫柔包容,仿佛對世間一切事都能淡然處之的圣子會有對月垂淚的時候。
“您……您……”他結(jié)結(jié)巴巴,半天沒找到一句符合身份的安慰話語。
溫特米爾向來沒有架子,此時也不會因為被撞見糗事而怪罪他人,聞言用衣袖擦掉眼淚對他溫和一笑:“不好意思,嚇到你了嗎普利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