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拽住靜初的手,一度有些哽咽:“以前,是二嬸對不住你。分明你已經(jīng)這么不幸了,我非但沒有幫到你,還因?yàn)閭€藥方之事,斤斤計(jì)較,一再刁難你。
以后啊,你就是二嬸的閨女,凡是靜好有的,你也有一份兒。誰若是再敢欺負(fù)你,二嬸護(hù)著?!?/p>
靜初只是一個勁兒傻笑,就像聽不懂似的。
心底里,卻如明鏡一般。
同樣是教授針法,教會了白景安,大房會覺得,這是自己欠白家的,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,然后過河拆橋。
自己轉(zhuǎn)身選擇了白景泰,白二叔與二嬸懂得感恩,日后二房就是自己在白家的助力,或者,就是自己的囊中物。
白老太爺又吩咐白家大爺:“人活一張臉,樹活一張皮。侯府的婚事,強(qiáng)求無益,徒惹禍?zhǔn)隆W蛉照菢且皇卤闶墙逃?xùn)。
你今日便進(jìn)宮向著皇上回稟,就說靜姝突染惡疾,配不上侯府世子。求皇上收回成命?!?/p>
白家大爺撞了南墻,立即遵循白老太爺所言,進(jìn)宮面圣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,以白靜姝身染惡疾為理由退婚。
皇帝沒有想到,主動提出退婚的,竟然是白家,而不是池宴清。
他還等著池宴清主動來求他開恩,正好以此鞭策著池宴清為他排憂解難,全力以赴地治理錦衣衛(wèi)。
誰讓這頭野驢往日做事懶怠,都是抽一鞭子,往前蹭一蹭呢。
假如就這樣輕描淡寫地翻篇,豈不便宜了他?
皇帝一口駁回:“君無戲言,這賜婚圣旨是你以抗疫之功求來的,朕若是收回成命,旁人看來,朕豈不是過河拆橋,言而無信?
你一句輕飄飄的身染惡疾,就想退了侯府的婚,你將清貴侯府的顏面往哪兒放?將朕的顏面往哪兒放?
你老實(shí)告訴朕,是不是有人威脅你,逼著你進(jìn)宮退婚?朕替你做主!”
皇帝不由分說一通訓(xùn)斥,白家大爺嚇得抖若篩糠,有苦難言。
“實(shí)在是小女福薄,突染惡疾,辜負(fù)圣上一片厚愛,配不上宴世子?!?/p>
皇帝輕哼:“朕一猜就知道,池宴清若是嫌棄令愛,不滿這樁婚事,你讓他自己來找朕!不必將你推出來擋箭,滾下去吧!”
白家大爺只能灰溜溜地退出宮殿,一時間一籌莫展,找到池宴清據(jù)實(shí)以告。
池宴清正忙著熟悉錦衣衛(wèi)的差事,忙得焦頭爛額,聽聞白家大爺之言,心里就犯了嘀咕。
皇帝拒絕收回成命,可又讓自己去求他,究竟是允還是不允?莫不是提前挖了坑等著自己跳?
白靜姝的把柄就在自己手里,她白家不仁在先,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。
不過,揭露此事之前,池宴清還是特意約見了白靜初,與她提前打個招呼。以免白景安冒功之事,牽扯出她的身份。
靜初聽聞他的決定,絲毫不以為意:“如今我祖父已經(jīng)知道了我的身份,我也正打算教會白景泰基礎(chǔ)針法之后離開白府,你不必顧慮我。”
“離開白家?你去薛府???”
靜初點(diǎn)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