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舟的唇角抽了抽。
皇上若是知道,池宴清那些善款是敲的竹杠,災(zāi)民安置更是坑蒙拐騙,他肯定就不這樣說了。
他輕咳一聲:“父皇知人善用,兒臣心悅誠服。相信池宴清也一定不會辜負(fù)父皇重望,定能整肅好錦衣衛(wèi)。”
皇帝微微頷首:“現(xiàn)如今的錦衣衛(wèi),恩蔭世襲,多是勛臣子孫,官宦弟侄,人數(shù)膨脹,又多酒囊飯袋之輩。
朕希望,池宴清能憑借他這股子不服輸,不畏強(qiáng)權(quán)的狠勁兒,還給朕一個明朗精細(xì),而又精英化的御林軍。不給他高點(diǎn)的官職,他也鎮(zhèn)不住這幫架鷹遛狗的紈绔子弟。”
沈慕舟道:“兒臣明白。池宴清也一定能體會父皇您的一片苦心?!?/p>
皇帝自嘲道:“他現(xiàn)在心底里正罵朕昏庸,亂點(diǎn)鴛鴦譜呢。我還指望他惦記我的好?”
這三品官啊,換做別人早就感恩戴德,磕破腦門了,這頭野驢卻未必稀罕。
白府。
白家提心吊膽地等了一日,侯府那里竟然沒有什么動靜。
反倒等來了楚國舅給送來的一封請柬,邀請白家大爺前往貴賓樓一聚。
白家大爺不知道楚國舅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,滿心忐忑前往赴約。
雅靜的雅廂里,只有楚國舅一人,悠閑地吃茶。
白家大爺恭敬行禮,楚國舅客氣地請他落座。
然后開門見山:“前幾日本官派了媒人登門,貴府老太爺說,靜初姑娘命格不好,刑克至親,不宜婚嫁?!?/p>
白家大爺小心翼翼地頷首道:“確有此事。”
“請的是何方高人占卜?”
“一位道士,自稱乃是清虛道觀的張?zhí)鞄??!?/p>
“那又是如何批算的呢?”
白家大爺滿臉賠笑問道:“國舅大人怎么突然對此事感興趣呢?”
楚國舅“呵呵”一笑:“本官聽了媒人的回稟,就覺得十分納悶。這白靜初分明是貴府的養(yǎng)女,來歷不明,這生辰八字想必貴府也不太清楚吧?所以這命數(shù)未必算得準(zhǔn)?!?/p>
白家大爺改口:“那或許是觀相。”
“可本官瞧著,靜初姑娘的面相天庭明潤,地閣方圓,卻是貴不可言啊?!?/p>
“國舅大人還懂觀相之術(shù)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