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明明感受到我的視線。
卻不肯回頭看我一眼。
再醒來時我已經(jīng)在醫(yī)院了。
有學生報了警。
我才沒死在那。
額頭上被纏了厚厚的紗布。
義肢被取了下去,只剩下被包扎過的斷腿。
幻肢的痛感,讓我仿佛回到了斷腿的那天。
那場漆黑深夜的大雨隔了這么多年,再次把我淋透。
所有的一切仿佛退回原點。
不,或許比原點更糟糕。
季桓川的報道在各界掀起軒然大波。
而我被打上了‘支教色魔’的標簽。
網(wǎng)上到處都是給我建靈堂的。
用我的照片做成巫毒娃娃的。
那些謾罵和詛咒瘋狂的增長。
而這時,季桓川竟采訪了我的父母。
那是一對珠光寶氣的中年男女。
坐在鏡頭前,維持著富商的體面。
“他無論做過什么都是我們的孩子,在司法沒有定罪前,我希望能把他接回家養(yǎng)傷。”
看著屏幕的兩個人,像是化身惡鬼。
從屏幕里鉆出來,要撲倒我的身上。
我縮進被子里,默念姐姐的名字。
希望她能給我力量。
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,把我拉回現(xiàn)實世界。
是沈聽晚。
“我?guī)湍阏伊送饪谱詈玫拇蠓?,他們都說斷腿可以治好?!?/p>
“等過幾年,還是可以安裝義肢的,你還有站起來的希望。”
輕飄飄的兩句話。
讓我意識到,我站不起來。
我曾經(jīng)拼命復健,我花了幾年制定的逃跑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