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廷彥是一個將事業(yè)視作生命的人,卻能在駱雨程會受到委屈時輕輕易易就主動把合作項目放棄了,還放棄得這么有氣場,用駱雨程的話來說,就是為了她和全世界對抗,像大山一樣罩著她。
她以為溫廷彥這個晚上不會回來,結(jié)果在她睡下以后回來了。
她睡在客房的,她又以為他不會來打擾她,畢竟,對他來說,今晚她壞了他的大事,如果他非要把責任推卸到她身上的話。
但她又以為錯了。
他來推門。
她反鎖了的,他自然推不開,他便敲。
她不開門,他就用力敲,“簡知,你以為在我自己家里,這道門能擋得住我?”
確實,他如果想,完全可以一腳把門踹開,那也是大可不必。
她起身,給他開了門。
她以為他又喝多了,因為此刻他的情緒有點反常。
結(jié)果,她再次錯了。
他沒有酒味,倒是帶著些小區(qū)湖邊潮濕的夜露氣息,肩上不知沾了一枚什么葉子。
“有事?”她把著門問。
“這是我的家!你是我老婆!我要有事才能進來?”他眼睛泛著紅血絲,眼底仍然淡淡的青。
“那你隨意吧?!焙喼悬c厭倦了這樣的拉扯,除了被壞情緒一遍遍吞噬,沒有半點意義。她希望拉扯的結(jié)果是速戰(zhàn)速決,但他不愿意,多說其它都是白費力氣。
她轉(zhuǎn)身躺回了床上。
“你就這個反應?”他跟著進來,“簡知,我項目黃了你就這個反應?我熬了多少夜,開了多少會,做了多少版項目書,你就這個反應嗎?”
老是糾纏這個問題,真是很累啊……
“不然呢?你要怎樣?難道要我去說情?”想多了,她不會去的。
“不用?!彼驹谒睬埃庑淇?,“我溫廷彥放棄的東西,不會再撿起來?!?/p>
簡知冷笑一聲,這句話得加個條件:除了駱雨程。
哦,也有可能,他從來沒有放棄過駱雨程,當年是駱雨程放棄了他。
“那你來發(fā)什么瘋?”
“我發(fā)瘋?”他扯住襯衫的領(lǐng)口,一用力,整件襯衫全部扣子崩開了,“我今天就讓你看看,我發(fā)瘋是什么樣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