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間,起身拿起了身后書架上擺著的長約一米的戒尺。
顧佳人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了,顧天明根本不想聽。
她看著他手上的那把戒尺。
之前他打過她幾次,每一次,都是用這把戒尺。
她死死咬緊了牙,沉默半晌,一瘸一拐地,走到了顧天明書桌前,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。
她覺得自己沒有說錯,也沒有做錯。
她只是想把實情說出來,可顧天明根本都不想聽她解釋!
而且,昨天明明是俞湘南蓄意挑事,為什么要她來承擔這個后果呢?她不明白。
所以,今天他就是打死她,她也不可能求饒!
顧天明抓住她的指尖,捏住了,狠狠朝她的手心打了下來。
戒尺落下的聲音,清脆而又沉悶,是直接觸肉觸骨的疼痛。
顧天明每打她一下手板子,顧佳人便忍不住的一哆嗦,忍了十幾下,終于眼淚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了轉(zhuǎn)。
她直直地盯著顧天明,咬緊了牙道:“我做錯一點兒事你就覺得我丟人,從來不肯聽我解釋!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!就因為我是個女孩兒是嗎?”
顧天明從小到大都對她很嚴厲,甚至比對她的親哥老四更嚴厲,他說女孩子更應(yīng)該練成堅毅的品格。
可顧佳人總在想,她又不念軍校,又不上戰(zhàn)場,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嚴格要求她呢?
四哥比她大兩歲多,顧佳人天不亮被顧天明揪起來晨練跑步時,四哥卻可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。
她拿著槍在打靶場上練習時,四哥還擦著鼻涕在操場上斗雞騎著竹竿亂跑到處搗蛋。
她一個人走路去學校上課時,四哥卻可以搭著顧天明的順風車,一步路都不用走,直接送到學校門口。
她想不通,為什么同樣是顧天明的孩子,他要這樣區(qū)別對待!
“你是這樣覺得的,是嗎?”顧天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,反問道。
“對!就是因為你重男輕女!”顧佳人死咬著后槽牙,朝他大聲回道。
顧天明沉默了幾秒,點了點頭,道:“那你還是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兒!”
他說完,松開了顧佳人,高高揚起手上的戒尺,帶著呼嘯的風聲,直接朝她后背落了下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