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只有笑才能對眼前這荒唐場景做出回應(yīng)。
——陳元簡摟著喬枝,舉止親密。
陳元簡說:“你還記不記得答應(yīng)過我,要給我一個家庭?!?/p>
喬枝回答:“記得?!?/p>
陳元簡又問:“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,你會離婚和我結(jié)婚嗎?”
喬枝一怔,想說什么,一轉(zhuǎn)頭正正撞上顧時嶼直直的目光。
四目相對,喬枝愣了一下。
顧時嶼竟笑了一下:“好巧?!?/p>
每個人的痛閾值都有一個界限,痛到頂了就不痛了。
他后知后覺反應(yīng)過來,面對此時荒誕的一幕,自己居然可以如此平靜。
陳元簡眼底一絲尷尬閃過,很快又掩埋下去,他溫和一笑:“抱歉啊顧秘,剛只是在開玩笑,你不會介意吧?”
顧時嶼只直直看向喬枝,聲音很輕:“我覺得應(yīng)該不是玩笑吧。”
他說完,甚至又笑了一下:“你們繼續(xù)?!?/p>
話落,顧時嶼轉(zhuǎn)身就走。
越走越快。
突然,一只手猛然拉住他。
他被迫停下回望來人。
喬枝看著顧時嶼通紅的眼眶,只覺口干舌燥,聲音不由放輕:“對不起,元簡發(fā)燒了,他在海市沒有朋友,正好我也在醫(yī)院,所以去看看他,剛剛只是玩笑……”
這一刻,顧時嶼覺得,喬枝的歉意,比她的冷言冷語還像刀。
12月的冷風(fēng),帶走顧時嶼身上最后的一絲溫度。
他從喉間擠出聲音,沙啞得厲害:“不用道歉,你去陪他吧?!?/p>
喬枝頓住了。
顧時嶼又笑了,笑容里帶著說不出的艱澀。
“喬枝,你有沒有聽人說過,三個人的關(guān)系里,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第三者。”
“在你眼里,我是不是就像第三者一樣?”
他問得真心實意,喬枝聽得死死擰緊了眉。
她下意識否認(rèn):“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,我和他已經(jīng)沒關(guān)系了?!?/p>
這句話說的顧時嶼又想笑了。
短短幾分鐘,他都快笑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