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(xiàn)在買了蛋糕,到時(shí)候沒錢送裴書宴去康復(fù)中心怎么辦?”
他那時(shí)候只知道顧雪落生氣了,只好無措的站在那里,想要告訴她,
不是的,這68塊錢的蛋糕是他打工的時(shí)候老板得知他生日打折賣給他的。
可顧雪落只是又狠狠的踩了幾腳蛋糕,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就惡狠狠的轉(zhuǎn)身離去,
他淚水落在出租屋的地板上,可他太餓了,房間里沒有任何東西可吃,他只能硬生生的將地上被踩扁的生日蛋糕又塞進(jìn)嘴巴里。
劣質(zhì)奶油味和灰塵味一起混合在嘴巴里,可他只是覺得,好甜。
自從最疼愛他的爺爺去世,他再也沒有吃過一次蛋糕。
而那天晚上,顧雪落的付費(fèi)賬單再次刺痛他的眼睛,
那個(gè)她專門為裴書宴舒服買的避
孕套,6668元。
想到這,裴書臣再也忍不住,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,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,第一次把和顧雪落綁定的所有支付方式都解除成功。
夜已經(jīng)很深,他自覺疲憊的閉上眼睛,那奪命的鈴聲卻一聲又一聲的突然響起,
噩夢連連,他被驚醒的大汗淋漓立刻起身去接通,那天顧雪落憤怒的聲音幾乎瞬間貫穿他的耳膜,
“裴書臣,你干嘛那么小氣?快把錢給我付了!”
裴書臣還在噩夢中徘徊,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她說的什么意思,那邊的質(zhì)問聲便再次響起,
“不就是沒有陪你去醫(yī)院嗎?我看你也不是沒死??!
“裴書臣,你什么時(shí)候變得這么矯情了?”
裴書臣徹底清醒,指甲狠狠扎進(jìn)肉里,他只覺鉆心的疼痛,可他想看看,想看看顧雪落到底不愛他到什么程度,于是他開口反問。
“如果我說不呢?”
對面的女人明顯一愣,畢竟這么多年,這是第一次裴書臣敢對她開口反抗,可她停頓了片刻又換上那不滿的語氣,
“趕快幫我付我和書宴吃飯剩下的錢,不然…”
“不然你就別妄想我會和你復(fù)婚了!”
電話瞬間掛斷,仿佛確信只要她這樣說裴書臣一定會去做,可裴書臣只是看了看被掛斷的電話,反手就是拉黑和刪除。
一陣舒暢的感覺讓他整個(gè)心情都好了不少,他想象著還在等著他付錢的顧雪落,只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給了她太多好臉。
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,裴書臣松下一口氣,將手機(jī)靜音放在一邊。
整整一夜,他安眠入睡,再也沒看手機(jī)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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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再睜眼,正對上的,卻是顧雪落紅著眼眶,狀似心疼地走過來拉住他的手。
“對不起,我前天晚上沒趕過來照顧你?!?/p>
裴書臣沒說話,看了看手機(jī),不知道她究竟要干嘛。
可顧雪落卻自顧自地為他揉著傷口,還將一杯熱水小心的吹著,親自喂到他的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