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回到解救那天（第2頁）

“我說過不要給我爺爺打電話！”

陳凡嗤笑一聲，尾音拖得又輕又慢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。

瘦高個

聞言嗤笑一聲，那股子輕蔑幾乎要從骨子里溢出來。他往前湊了兩步，打量著陳凡，嘴角撇出個嘲諷的弧度：

“你以為他們是來救你的？”

話音剛落，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，刻意拖長了語調(diào)，每個字都帶著尖刻的刺：

“就憑你？一個沒爹沒媽的野種，也配讓這么大陣仗來救？只是碰巧演習(xí)而已，哈哈…”

這句話像燒紅的烙鐵，燙得陳凡猛地攥緊拳頭。

積壓的憤怒瞬間爆發(fā)，他猛地轉(zhuǎn)身，一腳將旁邊的黃毛踹向墻壁，“砰”

的一聲悶響，黃毛整個人貼在墻上，墻上竟被撞出一個淺凹。

緊接著，陳凡一把薅住瘦高個的衣領(lǐng)，將他狠狠舉起來，又重重砸在地上。

他紅著眼，揮舞著雙拳，一拳、兩拳……

每一拳落下，都伴隨著血液噴射的聲音，瘦高個的慘叫聲在巷子里回蕩。

張迪撥開圍上來的士兵，額角青筋跳得厲害。他盯著陳凡那雙發(fā)紅的眼睛。

——

瞳孔像是被墨浸透，只剩邊緣一圈猩紅在顫，完全沒了平日的清明，活像頭被激怒的幼獸。

“都別動！”

張迪低聲喝止想上前的衛(wèi)兵，自已慢慢往前挪了兩步，軍靴踩過血漬發(fā)出黏膩的聲響，“小凡，不要再打了！”

陳凡的拳頭頓了半秒，卻沒停。

“我是你張叔叔！”

張迪又往前湊了些，聲音里摻了點急，“看看我，小凡！”

這聲

“張叔叔”

像根針，刺破了陳凡混沌的意識。

他緩緩轉(zhuǎn)過頭，發(fā)紅的眼睛對上張迪，那眼神空洞得嚇人，仿佛認(rèn)不出人，只有暴戾在眼底翻涌。

張迪心一沉，猛地摸出手機，按下免提鍵舉到身前。

屏幕還亮著通話界面，他對著話筒急喊：“陳老，您快說句話！”

聽筒里傳來陳老蒼老卻沉穩(wěn)的聲音，像山澗的清泉淌進混戰(zhàn)的巷子：

“小凡，是爺爺?！?/p>

陳凡的拳頭徹底停了。

“別打了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