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聞聲趕來,只看見這個曾經(jīng)叱咤商海的男人,此時像個殘疾一樣,正拖著斷腿往窗前爬。
他嘴里不停念叨著宋泠音的名字,淚水糊了滿臉。
“商先生!您不能這樣!”
商予淮充耳不聞,他扒著窗臺艱難站起身,對著窗外異國的方向發(fā)出絕望的悲鳴。
經(jīng)過昨日的插曲,周末的宋泠音躺在家里,不想再出門。
可樓下卻傳來異響,她從窗口探下腦袋,竟發(fā)現(xiàn)江則禹一直在樓下呼喊她的名字。
他始終帶著燦爛的笑容,無論撞見宋泠音多難堪的事情,都能輕松化解,像只忠犬陪伴在她身旁。
宋泠音的心為之一動,穿好衣服下樓去找他。
為了疏散宋泠音的壞心情,他騎著自行車載著她在塞納河邊轉(zhuǎn)了一圈。
倆人一邊看著風景一邊嬉笑聊天,仿佛昨天那場鬧劇只是宋泠音的一場噩夢。
他們在河邊坐下,鋪開野餐墊沐浴著陽光。
“怎么樣?心情好一些了嗎?”江則禹笑著問她。
原來他做的這一切,是擔心她心情不佳。
宋泠音心中十分感動,抬起咖啡與他碰杯,淺笑著點了點頭。
江則禹盯著她看了許久,片刻后突然出聲。
“明天我有一場小型的攝影展會在學(xué)校展出,你愿意來看嗎?”
他遞給宋泠音兩張邀請券,說話時小心翼翼,眼睛像明亮的星星,帶著一絲期待,卻又害怕她拒絕。
“是只邀請我一個嗎?”
“我我你要去嗎?”江則禹看著面前宋泠音調(diào)戲的樣子,有點說不出口自己想要說的話。
“好呀?!彼毋鲆粜χ饝?yīng)了,此時她的心像是被被柳葉拂過的湖面,蕩漾起來。
次日一早,宋泠音洗漱時,宋母走近浴室笑著打趣:“那個男孩又來等你了?!?/p>
她慌亂收拾好東西,往窗外一探,果然看到江則禹在樓下聽音樂。
不知為什么,這一次的見面好像與往日不同,更像是一次約會。
宋泠音心中小鹿亂撞,換上一條優(yōu)雅的連衣裙,匆忙下樓。
到了攝影展現(xiàn)場,他們仔細看著宣傳冊的導(dǎo)言,漸漸走到深處,宋泠音卻在照片中看到了自己。
照片里的宋泠音或站在陽光下,或在咖啡館發(fā)呆,每一張都是她沒見過的。
在她不知道的時候,江則禹抓拍下這些,每張照片都像是一個故事,帶著說不出的氛圍感。
她這才意識到,原來江則禹一直在偷拍她。
“你什么時候拍的這些?”
江則禹笑得羞澀又狡黠,“對不起,每次見面我都會拍,你就當我是職業(yè)病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