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歌,你有什么要說的?父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。
虞容歌跪在地上,抬頭直視父親:是她先侮辱我母親,還說我是野種。我一時氣急,失手推了她。
你胡說!虞婉婷尖聲叫道,我只是問她為什么偷看父親的密信,她就惱羞成怒推我下水!爹爹,女兒差點就就見不到您了說著又哭了起來。
林姨娘立刻上前抱住女兒,哀哀哭泣:老爺,您要為婷兒讓主??!這要是傳出去,相府嫡女謀害庶妹
夠了!虞丞相一拍桌子,所有人都安靜下來。他盯著虞容歌看了許久,忽然嘆了口氣:容歌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
虞容歌心頭一顫。父親從未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,尤其是在知道她已知真相后,這種表演更顯得虛偽至極。
從今日起,你禁足在落梅院,沒有我的允許,不得踏出院門一步。虞丞相沉聲道,所有丫鬟婆子撤走,只留春桃一人伺侯。每日三餐由專人送去,不得與外人接觸。
林姨娘不記地皺眉:老爺,這處罰太輕了!婷兒差點喪命
我自有主張。父親冷冷打斷她,容歌畢竟是嫡女,若處罰過重,外人會如何議論?
林姨娘還想說什么,但在父親凌厲的目光下只得閉嘴。
都退下吧。父親疲憊地揮手,容歌留下。
待眾人退出,書房內(nèi)只剩下父女二人。虞容歌依然跪著,不肯抬頭。
起來吧。父親的聲音忽然柔和了許多。
虞容歌驚訝地抬頭,只見父親臉上竟帶著一絲無奈?
你可知我為何罰你禁足?父親走到她面前,聲音壓得極低。
虞容歌冷笑:因為我的野種身份見不得光?
父親眼中閃過一絲痛色,隨即恢復平靜:林氏不會善罷甘休。她背后有二皇子撐腰,我若不先罰你,她會有更惡毒的手段。他頓了頓,尤其是現(xiàn)在你已經(jīng)知道了自已的身世。
虞容歌渾身一震。父親竟直接挑明了?
為什么?她聲音顫抖,為什么這些年要假裝寵愛我?
父親的目光復雜難辨:一開始是奉旨行事。后來他輕嘆一聲,看著你一天天長大,越來越像你母親,我確實恨過。但時間久了,恨也淡了。你畢竟是無辜的。
虞容歌咬緊下唇,不讓自已哭出來。十七年的父愛,原來是一場精心編織的謊言與妥協(xié)。
回落梅院好好待著。父親遞給她一塊手帕,等風頭過去,我會想辦法。
回到落梅院,虞容歌思緒萬千。春桃紅著眼睛收拾行李:小姐,咱們真要在這破院子里關(guān)著?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?
別抱怨了。虞容歌坐在窗前,這已經(jīng)是最輕的處罰了。
可是春桃突然壓低聲音,小姐不是還要查夫人的事嗎?禁足了怎么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