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似被人揪住了,攥住了,死死地攥著,攥在了一起。
攥得一顆心絞痛,五臟六腑全都跟著絞痛,痛得喘不過氣,痛得不成個滋味。
真是弓折刀盡,無法可想了。
她抱起倒在一旁的謝密,怔怔地把他抱緊在懷里,“阿密阿密不怕”
趙媼忽地回過神來,眼淚一抹,挨在一旁低聲地勸,“夫人吶,嬤嬤說句該死的話,這就是命??!二公子若是癡傻了,癡傻了好啊,癡傻了比清醒著好”
“不是好命,但能保命啊,再怎么斬草除根,誰能再來為難個癡傻的嬰孩?。坎坏絻蓺q,還什么都不知道呢,也什么都記不住呢!”
阿磐失聲痛哭,恨恨地捶打著自己的心口。
她恨自己引來了晉君的幫兇,引來了殺人的惡鬼。
若這就是那個兩全的法子,若只有這樣的法子,真是要把她的心都給剖開剁碎啊。
孩子們嚇得大哭,謝硯抱著她叫,“母親!母親母親!母親”
趙媼掉著淚眼去攔她,抓住她的胳臂不許她再捶打,“夫人啊,夫人??!你這是何苦??!”
阿磐痛心泣血,哀哀欲絕,她絕望地問著并不在殿中的晉君,哭得直不起身來,“為什么,為什么,你這樣神武的人,何懼一個孩子??!”
趙媼心都碎了,“夫人啊,不關(guān)王父的事啊!”
怎么不關(guān)他的事,一個個都是他的爪牙,謝韶是,謝允是,崔若愚是,就連治病救人的醫(yī)官也是了,沒有一個不是了。
真是叫人絕望,真叫人萬念俱灰啊。
她死死地咬著牙關(guān),不使血噴出口來咬得唇瓣迸出了血紅,她絕望地問晉君,“為何要命子期行兇??!”
趙媼愕然失色,“子期?”
忽而恍然大悟,低著聲道,“是他便是惠王啊,便是廢王,聽說也瘋了”
“我來的時候,看見了廢王,已經(jīng)神識不清了呼嚕呼嚕地說著胡話,見了人就撲,聽說還咬人”
聽得人脊背生涼,全身都生涼。
原來魏罌也瘋了。
自宗廟后進了大明臺,再一步也沒有邁出過大殿,不知道這大殿之外又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可又死了什么人。
只知道殷氏死了,蕭延年死了,還一直沒有聽過魏罌的下落。
趙媼說著話,心有戚戚,“廢王,聽說也是子期去看的病我如今想,這些人啊不管是魏王,還是中山遺孤,他們身份特殊,都不是尋常的人,要是有不能殺的理由,那那就不如一顆藥丸子下去,從此就解決了后患之憂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