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驀地睜眸掙扎,極力去喊,“是大人是大人的孩子!”
她不知道自己的吶喊到底有沒有被人聽見,是喊了出來,還是被那苦澀的湯藥給擋了回去,擋回了喉腔之中。
睜眼時候知道自己渾身發(fā)燙,整個人都似飄著,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,眼前朦朦朧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可屋子里暖和,暖和得像一場春日。
三月的日光透過木窗打在人身上,曬得暖融融的,也叫人懶洋洋的,懶得不想起身。
適才眼前的云霧散開,那些看不清楚的,也都很快看了個清楚。
這屋子多熟悉啊,她曾在這屋子里住了許多個日夜,這屋子十分安寧,她的孩子們都坐在厚厚的毛絨毯上玩。
謝硯和謝密坐在一起搶著玩些竹子編的小玩意兒,謝硯玩什么,謝密就搶著玩什么,一旁還有個小姑娘,扎著兩個羊角辮,自己低頭玩著竹蜻蜓。
心神一晃,看見蕭延年就坐在一旁。
還是舊時的模樣,穿著一身凝脂色的白衣,似山中的謫仙,見她醒來,便起了身往門口走去。
阿磐問他,“先生,你去哪兒???”
蕭延年笑,“我要走了?!?/p>
阿磐跟著他起了身,“外頭還下雪呢,你暖和暖和再走吧。”
蕭延年仍舊笑,那張臉多熟悉啊,如今她也看得清清楚楚的,此刻他仍舊笑著,“阿磐,我有件事要拜托你?!?/p>
阿磐問他,“先生有什么事?”
蕭延年把謝密從小竹馬上抱下來,牽著他的小手,“請你照看好阿密,以后要告訴他”
蕭延年待她好過,答應他也都沒有什么不行的。
阿磐點頭,“告訴他什么?”
蕭延年說,“告訴阿密,他該姓蕭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