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打眼望去,胸脯比從前還要豐滿了三四分。
彼此見了禮,春姬便拉著阿磐的手笑,“謝夫人,我聽說你病了,不知病得怎么樣,王父又許久都不回來,只你們母子在家,可真叫人擔(dān)心吶。”
阿磐笑,和趙媼一起哄著謝硯。
看不清來意前,不過寒暄幾句客套話罷了。
春姬先是說著些閑話,“賈內(nèi)官不懂事,一回宮就被娘娘狠狠地責(zé)罰了,謝夫人千萬不要理會他?!?/p>
轉(zhuǎn)頭又來看謝硯,眼里閃著光,“上一回你們進宮,我正好有些不適,也就沒有見過大公子。呀,大公子長得真好,與王父可真像?。 ?/p>
阿磐笑,“是啊,和他父親像極了?!?/p>
春姬也笑,這便端起藥碗來,“你如今可好些了?娘娘賜下的湯藥,一路用小火煨著,你瞧,還冒著熱氣呢!”
阿磐掩唇輕咳了幾聲,笑著點頭,“已經(jīng)見好了,醫(yī)官說,已經(jīng)不必再用藥了。”
春姬訕訕笑了一聲,又端起了肉羹來,“罷了罷了,既好了,自然也就不必喝那些個苦藥了。只是肉羹是娘娘親手為大公子煲的,妹妹,可千萬不要辜負了娘娘的心意啊?!?/p>
西太后存的什么心,她能不知道?
一回兩回的,非得要謝硯喝她的肉羹不可。
阿磐眸光冷下來,抬眉望春姬。
見春姬笑著,手里的青銅小碗掀了蓋子,也還兀自冒著熱氣。那纖細的美手舀了一勺就要喂給謝硯,“來,大公子,春娘娘來喂你,好不好?”
謝硯呼啦著小手,“要!要!”
這孩子要城,要地,要魏國,連西太后的肉羹也要,他就沒有不要的東西。
趙媼抱著謝硯往后微微一避,謝硯便皺著眉頭叫,“要!要!要吃!”
春姬溫柔地勸,“大公子要吃,妹妹就要他吃一口。吃了肉羹,才能長得高高的?!?/p>
阿磐抬手攔住春姬那豐腴的手,笑道,“娘娘和春夫人的好意,我都心領(lǐng)了。只是大公子才斷奶,過些日子才能吃肉呢,春夫人沒有生養(yǎng)過,大抵還不知道吧?”
春姬仍舊笑盈盈的,眼風(fēng)不動聲色地睨了一眼后頭的人,“妹妹,你不必怕。這是娘娘的心意,大公子無論怎樣都得喝一口才是?!?/p>
說著又逗著謝硯,“來,大公子,春娘娘喂你?!?/p>
阿磐心頭一跳。
抬眸去望后頭的宮婢,見有宮婢果然抬眼探頭,正暗暗朝此處望來。
這羹中要是沒有貓膩,那就見了鬼了。
而春姬背著身后眾人,手里的湯勺已喂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