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面色冷得厲害,眉峰沒有一刻舒展,“滿口胡言!”
一手鉗牢了她后頸,適才那一張罪魁禍?zhǔn)椎淖彀晚暱叹蛪毫松蟻怼?/p>
狠狠吻著,嫌她胡言,便去撬她的牙關(guān)。
破損處的血腥氣兀自溢著,怎么掙也掙不脫,怎么推也推不開,卻再不忍去咬他一口。
那人拉著臉威脅,“你敢嫁他?!?/p>
雖松了口,手卻還在后頸鉗著。
怎么不嫁,嫁啊,云姜能給謝玄生孩子,她怎么就不能給中山君生孩子了。
阿磐瞪著他,胸口起伏著,便是被壓在泉邊也絲毫不服軟,“他待我好,偏嫁!”
那人神色變幻莫測,一張臉須臾之間就花里胡哨了起來,手下意識地用力,“怎么好?”
中山君多好啊,他沒有為旁人剝過松子,也不曾與旁人生過孩子。從前舊事按下不提,至少到了南國之后,又何時如謝玄一樣強(qiáng)迫過她呢?
阿磐咬牙道,“什么都好,沒有一處不好?!?/p>
偏要去扎他的心,把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,扎個稀巴爛不可。
哈,她從未見過謝玄氣成這幅模樣。
那人原本豐神俊朗,是芝蘭玉樹。而這時候,那什么芝蘭玉樹的風(fēng)姿與端人正士的氣度全不見了分毫。
舒袍寬帶與她一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,愈發(fā)把那起伏不定的胸口看了個分明。
是,那人聽得七竅冒煙,風(fēng)度全無,下意識地便把王父那一套高高在上的作派搬了出來。
你瞧他在說什么,他命,“跪下!”
在這尊卑分明的世道,跪是多么順其自然的舉動。下位者要給上位者跪,卑賤者要給尊貴者跪。
她從前見了魏王父,第一件事不也都是伏地跪拜嗎?
而如今阿磐不肯。
不肯。
她是謝硯的母親,來時已被剝光了掩面,此時絕然不肯。
她支棱著忤那人,“不!”
那人見狀愈發(fā)地惱,眉頭蹙得也就愈發(fā)地深,臉色也就愈發(fā)地難看,“什么?”
似他這般尊極貴極的人,只需面色一沉,就能叫人家破人亡。
他哪會想到是日就連叫她跪一下,她也不肯呢?
若是旁人,早就連滾帶爬地倉皇跪趴下來哀哀告饒了。
這樣的事,阿磐跟在那人身邊,已經(jīng)親眼看見多回。遠(yuǎn)的不說,便是這一日在宮中,這樣的事不也輪番上演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