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敦便道,“這便是那位云姑娘了。”
南平公主低低嘆氣,“唉,原來這就是云姑娘,可哭成這樣,終歸是不體面”
宜公主也跟著嘆氣,“還以為是硯公子哭,哭得人心里怪難受的哎呀,怎么不好好地哄哄孩子呢?真是可憐,大人再有什么煩心事,也不急在這一時??!”
是啊,大人做下的孽,到底是可憐了孩子,也全都要報應(yīng)在孩子身上了。
然而云姜眼下是什么都聽不進(jìn)去的,那一雙杏眸哭得通紅,心一橫就把哭鬧的稚子塞進(jìn)了謝玄臂彎。
孩子送了出去,她自己呢?
她自己不管不顧地伏在了那人腿上,抽抽搭搭的,質(zhì)問起那人來。
“大人那夜待云姜的好,也全都忘了嗎?大人怎能怎能這樣狠心?。 ?/p>
她哭訴著一肚子的埋怨,哭得痛心泣血,摧肝裂肺。
“孩子不是云姜一人生的!是大人強(qiáng)要了云姜!是大人破了云姜的身子,才有了他!大人從來不管不問,連抱一下都不肯啊孩子又做錯了什么??!云姜可憐,孩子就不可憐嗎?”
阿磐心中一涼,抬眉去望謝玄。
見那人一雙長眉緊鎖,一雙手端著哭得喘不過氣的稚子,適才那還算溫和的聲音已經(jīng)冷冽了下來。
他命,“云姜,起來!”
可他到底是沒有否認(rèn)的。
不曾否認(rèn)“那夜的好”,亦不曾否認(rèn)那句“破了身子”的話。
他只命云姜起來,可云姜怎么肯呢。
她伏在那人腿上,一雙手緊緊抓著那人的袍帶,“我不!我不!大人薄待云姜,以后云姜還怎么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親??!不如死了不如抱著孩子一起跳下馬車”
云姜多聰明啊,她哭成這樣,亦是一樣知道這時候要提起故人來。
謝玄天生一副好顏色,然素日總冷著臉,世人又風(fēng)傳魏王父狼戾不仁,十分狠辣,誰敢這么軟磨硬泡啊。
從前不知,至少那魏國四美是決計不敢的。
便是那兩位出身尊貴的趙國公主,她們就敢了嗎?
她們也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