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樣的好地方,她從也不曾去過。
而那樣的好地方,竟還有滿城的桃花嗎?
謝允還道,“東壁也極好,聽說東壁的桃花也都要開了,主君還命人掘了一口湯泉,主君說,嫂嫂喜歡?!?/p>
等等。
阿磐恍然回神,好一會兒才問,“你叫我什么?”
謝允垂頭拱袖,端然正色,“嫂嫂?!?/p>
嫂嫂。
阿磐垂眸,“將軍叫錯人了?!?/p>
他的嫂嫂是云姜,是王父要娶的故人之女啊。
謝允笑道,“不曾叫錯,主君以亡妻之禮祭拜謝磐,因而謝磐是嫂嫂?!?/p>
這四個字如此簡單,她竟恍恍然有些聽不懂了,默了好一會兒才問,“亡妻之禮?”
謝允點頭,“是,亡妻不就是嫂嫂你嗎?”
那,那謝玄竟不曾娶過云姜嗎?
人還怔忪回不過神來,又聽謝允道,“主君與人做過交易,以停戰(zhàn)換嫂嫂下落?!?/p>
竟,竟然如此。
難怪先前那人曾說不打了,原來竟是為她停了戰(zhàn),一心要奪取天下的魏王父到底是著了什么魔,怎么竟肯為她做到這般地步啊。
她也知道與謝玄做交易的人是誰,南奔北逃,東躲西藏,知道她下落的人,唯蕭延年而已。
可惜,可惜自己到底還是做了蕭延年的一把刀。
整個人恍恍惚惚的,騰騰兀兀,如失魂魄。
又聽謝允說道,“主君不愿再因打仗弄丟嫂嫂,旦請嫂嫂不要錯怪主君,誤會了主君的心意?!?/p>
“主君亦是很難。”
聽了這樣的話,阿磐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兒,也一樣不知再該說什么話了。
心里惦記著阿硯,也憑空生出了幾分不忍,幾分愧疚來。
茫然朝窗外望去,那人于雪里孤身而立,那消瘦的人啊,看起來十分蒼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