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媼道,“咱們辦事,都是嚴格按上頭的要求,一點兒差池都不敢有!只是只是怎么接的人這你也知道南宮那地界兒太偏了,好死不死的和中山連在一起,聽說戰(zhàn)火燒得厲害,人都窮得苦哈哈的老婆子我我偷了個懶兒,叫底下人去辦了”
說著立馬噤聲,“衛(wèi)姑娘可不要多嘴!這事兒連中庶長都不知道,不然真要被關、周兩位將軍給剁死的!”
阿磐心頭一緩,原來趙媼偷懶,也是沒有經(jīng)過手的。
而今他們?nèi)齻€果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。
既如此,那倒少了一些麻煩。
阿磐應聲附和,“嬤嬤放心,當時是趙嬤嬤親自接的衛(wèi)姝,衛(wèi)姝印象深刻,不會記錯的。”
趙媼這才捋著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“我便跟他們說,接人的時候一點兒異樣也沒有,保真!保真!中庶長托我給你帶個話,最好交代你那倆親戚,切切不要胡言亂語,若在王父和將軍們面前胡亂攀咬咱們?nèi)齻€那可都是天大的死罪?。 ?/p>
阿磐心念急轉,千機門是指望不上,既已結成了螞蚱聯(lián)盟,倒不如把壓力給到中庶長和趙媼那邊。
因而嘆了一口氣,秀眉微微蹙起,“衛(wèi)姝身世清白,不怕他們胡編亂造。嬤嬤說的我都明白,衛(wèi)姝是嬤嬤和中庶長親自選中,一直都想尋個機會好好報答,好好孝敬呢,只是”
說得趙媼心花一放,本就不大的眼睛眼見著彎了起來,“只是啥?你說,你但說無妨?!?/p>
“只是我們衛(wèi)家因了親族獲罪牽連,早早就搬離了宗族,在田莊為奴,我那叔父和舅母都是多年不曾見過的人了,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我來”
趙媼笑,“他們認不得你,你不也認不得他們嗎?這倒無礙,小事兒!小事兒!只要不亂說話,就沒什么大事兒!”
這話已經(jīng)在心里斟酌好一會兒了,借口是她根據(jù)衛(wèi)姝的身世捏造了一個出來,至于到底何時進了田莊,最近一回見過那個叔父和舅母是在什么時候,那就更沒底兒了。
只但愿中庶長能著人在那叔父和舅母進魏營前,先一步拿住他們才好。
阿磐微微俯身,附耳對趙媼說話,“他們能不能好好說話,衛(wèi)姝哪里知道。只怕被有心人利用,譬如崔老先生,再說些不該說的話也請嬤嬤也給中庶長帶個話,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?!?/p>
趙媼臉色一黃,嘴邊的笑立時剎了下來,張口結舌地抬頭望她,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,幽幽道了一句,“你心夠狠的啊?你可莫要害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