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果然去問,問了便挨一頓胖訓。
這胖訓阿磐遠遠地就聽見了,說什么,“主君的事,豈是你能打探的?”
婆子灰溜溜地回來,仍舊笑瞇瞇的。下一回阿磐再打發(fā)她問話,婆子二話不說,也依然乖乖去辦。
婆子是個好脾氣好說話的人,下一回再來,便只說是主君心疼衛(wèi)姑娘。
說,“王父心疼姑娘夜里辛苦,因此白日最好就在帳里養(yǎng)著。到底有老婦前后侍奉,吃的用的啊,什么都不短缺,衛(wèi)姑娘好好地養(yǎng)著,什么都不要憂心?!?/p>
這才是胡話了。
阿磐心里知道到底怎么回事,謝玄心疼她才是見了鬼,不過是將她拘在一旁,由婆子好生看管,怕她果真是個細作,做出什么事來罷了。
盤根究底,還是不信。
好在自進了魏營,至今已是三月底了,千機門的人一回也沒有來過。不知是陸商傷口未愈,還是一直在等她在魏營中站穩(wěn)腳跟,因而并不急著來催促做事。
若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,倒也歲月安穩(wěn)。
有地方可供落腳,也有人供養(yǎng)著吃穿,就在謝玄近前,不必擔心今朝死在荒亂的馬蹄下,也不必憂懼明日是否要成了流民用以果腹的餐食。
這兵荒馬亂的亂世,想要安穩(wěn)的日子有多難?。?/p>
何況,阿磐生性就是個貪戀安穩(wěn)的人。
可這樣的好時候,偏偏陸商就來了。
那日,婆子不知去了哪兒,她一人在帳中小憩。
半睡半醒間,忽覺榻上有人。
那人身上涼意森森,似著了鐵甲,偏生一雙手正覆在她的腰間,又從腰間探向了她的臀骨。
初時以為是謝玄,因而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,不曾躲開。
然而來人悄無聲息的,就在她耳邊低低說話,“王父也是這樣摸你的?”
阿磐驀地驚醒,渾身發(fā)毛,“誰!”
卻一下被來人壓在了身下,來人陰陽怪氣的,“慌什么?”
哦,陸商啊。
扮成魏人模樣,在這裝神弄鬼。
是,慌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