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不知她早在高中就接觸、學(xué)習(xí)過俄語了。
不過她樂于接受姑娘們的好意,就沒多此一舉去解釋。
祝頌晚沒什么表情地看向卡玲娜。
卡琳娜還以為她聽不懂,眼神無辜,實則挑釁又譏諷。
瑪麗亞和她說過,卡琳娜這姑娘仗著自己有天賦,被團(tuán)長看重,又有個投資人舅舅,叫安東,是舞團(tuán)最大的投資商,所以她在舞團(tuán)里向來飛揚(yáng)跋扈。
本來她以為這次自己出演白天鵝是手拿把掐,結(jié)果被祝頌晚擠走了。
她心里不痛快很正常,祝頌晚也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,對這小姑娘能忍則忍。
只是事不過三,她明里暗里還瞧不起自己華國人的身份……
祝頌晚勾了下唇,從容地走到卡琳娜面前。
在俄羅斯人面前,祝頌晚的身高不太夠看,但她的氣勢卻很足,頗有不怒自威的味道。
見她朝自己走過來,卡琳娜驚慌一瞬,又硬生生挺直腰板:“干、干嘛!”
“其實我上高中的時候?qū)W習(xí)過俄語,親愛的卡琳娜。”
祝頌晚彎著眼睛笑,操著一腔流暢的俄語對她說道:“而且,這幾次演出,觀眾對我表演的反饋不是很好嗎?有什么疑問就說出來,我們一起交流交流好了?!?/p>
卡琳娜嘴利,面子卻薄得不行,在舞室里姑娘們的笑聲中,一下氣紅了臉。
“你別太自以為是了!”她甩下這一句,就氣急敗壞地拽著伙伴走了。
祝頌晚看得好笑,搖搖頭,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她背著包,和舞室里的其他姑娘打了招呼,打算回酒店休息了。
祝頌晚從吃完中飯后練到下午六點(diǎn)鐘,期間只休息了兩個五分鐘,身上的練功服被汗水打濕了無數(shù)遍。
誠然,芭蕾舞的訓(xùn)練枯燥又繁重,祝頌晚卻在這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歷經(jīng)兩世,什么時候的她,都沒有像現(xiàn)在這樣,感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。
舞團(tuán)里的氛圍也是輕松愉悅的,與卡琳娜的交鋒都稱不上棘手,頂多算些練舞的小情趣。
唯一能稱上棘手的……
“日安,祝頌晚小姐。”
一道男聲在她身后響起,用有些別扭的中文發(fā)音叫著她的名字。
祝頌晚聳了聳肩,瞧,說曹操曹操到。
說實話,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這人的聲音,只能大致類比。
她覺得他的聲音有種金屬的質(zhì)感,是很精致、很華麗的嗓音,也……很有蠱惑意味。
祝頌晚時常想問,他怎么不去唱歌劇,這樣的聲音簡直是老天賞飯吃,而是在芭蕾舞團(tuán)里當(dāng)?shù)谰邘煛?/p>
想著,祝頌晚應(yīng)聲回頭。
身后的男人有著一張混血感十足的俊臉,兼具俄羅斯人深邃的骨骼和亞洲人溫潤的眉眼,偏偏嘴角還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。
頭發(fā)抓得隨意,穿著一件白色的雙襟襯衫,黑色的西裝長褲,扣子也散了兩顆,露出點(diǎn)結(jié)實又線條利落的肌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