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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(shí),坤寧宮。
寧白露同樣聽著宮人傳來的,關(guān)于方正雷厲風(fēng)行的消息。
她的臉上,沒有絲毫的喜悅與滿足,只有一種暴風(fēng)雨來臨前的平靜。
她走到窗邊,目光穿過重重宮闕,望向慈寧宮的方向。
那里,此刻想必已是暗流涌動(dòng)。
“劍已出鞘。”
她喃喃自語,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。
“現(xiàn)在,就看這京城里,有多少人,會(huì)蠢到主動(dòng)撞上這鋒利的刀刃了?!?/p>
京城,卯時(shí)。
天光,是一把尚未出鞘的、鈍銹的刀,無力地抵在東方的地平線上,透著一股幽幽的死灰色。
長樂坊,右侍郎王柬的府邸。
這位在官場浸淫了三十年,自詡八面玲瓏,根基深厚的老臣,此刻正被兩個(gè)面無表情的都察院小吏,如拖拽一條死狗般,從溫香軟玉的被窩里拖拽出來。
他身上只著一件松垮的中衣,頭發(fā)散亂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臉上,寫滿了極致的驚駭與無法置信。
“方正!你瘋了??!”
王柬的聲音嘶啞,充滿了破音的尖利。
“本官乃朝廷二品大員!你無憑無據(jù),憑什么闖我府邸,鎖我家人?!這是律法!這是規(guī)矩!”
府門外,方正立于晨曦前的最后一抹黑暗中,身形筆直如一桿刺破天穹的鐵槍。
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,沒有任何表情,眼神比京城初秋的寒霜,還要冷上三分。
他沒有理會(huì)王柬的咆哮。
他只是抬起手,對著身后那群同樣面沉如水的御史,下達(dá)了簡短而又冰冷的命令。
“封?!?/p>
“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