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接過水抿了一口,目光落在他緊攥毛巾的手上。
他的手修長好看,是她后世在抖音上刷到會(huì)停下來多看兩眼的手。
林穗穗定了定神,輕聲道:“你扔掉的那束野菊,確實(shí)是賀云川送的。”
陸臨舟擦頭發(fā)的動(dòng)作頓了頓,沒說話,只從喉嚨里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那天我們?nèi)ヅ恼樟??!绷炙胨肟粗膫?cè)臉,燈光在他下頜線投下淡淡的陰影:“不過這次沒有拍我,只拍了些海浪和礁石。”
提到拍照,陸臨舟的眉峰猛地蹙起。
看那樣子,他是想起之前在燈塔巖拍的照片了。
“之前在燈塔巖也拍過一次。”林穗穗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主動(dòng)解釋:“就是徐教官找到的那些,后來他拿給我收起來了。那次真的只是拍照,沒別的。”
她頓了頓,聲音輕了些:“這次拍完照,我們聊了會(huì)兒。”
陸臨舟的毛巾攥得更緊了,指節(jié)泛白:“聊了什么?”
“你說得對(duì),他好像確實(shí)對(duì)我有想法?!绷炙胨氲哪抗獯瓜氯ィ湓诒蛔由希骸澳銢]誤會(huì)。”
聞言,陸臨舟的喉結(jié)狠狠滾了一下,喉間發(fā)緊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說……”林穗穗抬眼看向他,燈光剛好落在她眼里,亮得像含著星光:“如果我們是沒有結(jié)婚的狀態(tài),他希望我給他機(jī)會(huì),等回了省城,我們就好好接觸?!?/p>
“什么?”陸臨舟的聲音陡然變沉。
他凝眸看她,黑眸里的光銳利得像刀:“他敢說這種話?”
林穗穗沒答,只定定地看著他。
他的眉頭擰得很緊,嘴唇抿得緊緊的,連呼吸都重了幾分。
那副緊張又凝重的樣子,應(yīng)該是在意的。
“那你怎么回答的?”陸臨舟追問。語氣里,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。
林穗穗故意頓了頓,看著他越來越緊的眉頭,忽然勾了勾唇角,語氣帶著點(diǎn)漫不經(jīng)心的試探:“我沒回答。他說,等回了省城再讓我答復(fù)?!?/p>
陸臨舟的肩背繃緊,沉默了兩秒,啞聲問:“那你……要答應(yīng)他?”
“回了省城,我得了中專的名額,也不用再跟你假裝夫妻了?!绷炙胨氲穆曇糨p輕的,像在說別人的事:“我一個(gè)柳灣村出來的寡婦,要是能高嫁,好像也沒什么不可以?!?/p>
她抬眼看向他,問他:“臨舟,你說,我要不要答應(yīng)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