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一束野菊嗎?基地上開得正好,她在慌什么?
“你更不擅長掩飾。”陸臨舟冷笑一聲,指尖點了點她發(fā)燙的耳垂:“一緊張就臉紅,眼神亂飄。”
林穗穗被他說得臉頰更燙,索性別過臉:“……”
陸臨舟往前一步,陰影將她完全籠罩:“到底誰送的?”
他的氣息越來越近,林穗穗被逼得往后退,后腰抵在了門框上,退無可退:“別人送的,怎么了?”
“誰?”陸臨舟的手撐在她耳側(cè)的門框上,兩人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。
“黃曉燕!”林穗穗的呼吸一滯。
陸臨舟的目光陡然變深,了然地看她:“賀云川送的?”
“哪又怎樣?”林穗穗被他看得心慌,索性破罐子破摔,推了他一把:“說了不關(guān)你的事!你又沒送過我花!”
話音剛落,陸臨舟猛地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她蹙眉。
他的喉結(jié)滾了滾,聲音低?。骸拔夷睦餂]送過?我以前明明經(jīng)?!?/p>
這句話卡在喉嚨里,兩人同時愣住。
陽光從窗縫鉆進來,落在那束野菊上,也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。
林穗穗的心跳漏了半拍,他說的“以前”,是柳灣村那段日子吧?
她知道他記得他還是傻子陸臨舟的那段時間,可他不是一直都否認那時候發(fā)生的所有事嗎?
房間里流動著的滿是尷尬的氛圍。
提起過去那段日子,兩人都有點不敢看對方的眼睛。
林穗穗猛地甩開他的手,轉(zhuǎn)身去桌角翻找花瓶:“花是他送的又怎樣,我喜歡,我就要插起來?!?/p>
陸臨舟站在原地,看著她誓要把這花保存下來的模樣,背脊崩潰。
他胸口的火氣燒得厲害,卻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砰”的一聲,陸臨舟轉(zhuǎn)身摔門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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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,陸臨舟正系著腰帶,準備去工作了。
林穗穗坐在床邊疊被子,頭發(fā)用根木簪松松挽著,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