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父親敢用你要挾殷疏寒,就一定是吃準(zhǔn)了殷疏寒會投鼠忌器?!?/p>
前廳的東耳房有一個軟榻,剛好能容下萬喜雀這么個人,陸文硯不知從哪抱來兩床厚被子,全都蓋在萬喜雀身上,為了讓她發(fā)汗降溫。
“我去為你煮點姜湯喝,這個天肯定是找不到出診的大夫了,只能先這樣湊合著給你降溫。”
陸文硯也不管自己身上濕透,他直奔廚房開始忙活。
萬喜雀昏昏沉沉的腦袋已經(jīng)有些想不明白事情了,但這修繕如此雅致的房屋就這樣空著,顯然不太合理。
被子很厚但她還是覺得身上的寒意像褪不去的皮一樣,死死裹在身上,在冷意中她沉沉迷糊了過去。
陸文硯叫醒她,他的手中還端著姜湯,姜味沖得她有些堵塞的鼻頭都通暢了。
“快喝了吧。”
陸文硯扶起她,用被子給她裹嚴(yán)實了,正準(zhǔn)備用勺子喂她,可萬喜雀覺得這樣不妥,從被子里伸手出來要去接碗,卻被陸文硯伸手塞回被子里。
“別鬧,你還發(fā)著熱,不能再著涼了,這邊沒有炭火,你先湊合一晚,明天我拿炭火過來就好了?!?/p>
萬喜雀強(qiáng)硬不過他,只能就這樣喝完了一碗姜湯,里面姜絲占了大半碗,喝完之后身體寒意驅(qū)散大半,舒服了不少。
“謝謝你……”萬喜雀輕聲說道,她沒有看陸文硯的眼睛。
在知道唐亮是他父親,知道他們就自己實際上是囚禁自己的時候,她就再也無法正面面對陸文硯,即便他并沒有惡意。
“不用謝我,我只是想求你放過我爹。”陸文硯也不想掩飾自己的想法,他已經(jīng)疲于編造謊言,“你說會感謝我,就當(dāng)是我用救命之恩強(qiáng)挾你報答,求你了?!?/p>
萬喜雀心里也不好受,但她也知道,殷疏寒瘋起來她指定拉不住。
斟酌再三,她說道:“我只能盡我所能,如果結(jié)果不能如愿,你不要怨我?;蛟S你現(xiàn)在送我回殷公館,然后帶著你父親遠(yuǎn)走高飛是最好的選擇?!?/p>
兩人沉默,屋外水井傾斜下的雨水還在嘩嘩作響。這一夜異常吵鬧,就連睡眠不錯的陸文硯都被吵得睡不著。
凌晨三點,雨逐漸變小,殷疏寒也睡在耳房。他用桌子拼了一張床,身子底下鋪了床被子,身上蓋了兩床被子,就這樣湊合睡著。他擔(dān)心萬喜雀半夜病得更重,就決定守在他身邊。
他父親那邊他絲毫不擔(dān)心,如果唐亮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到車上,司機(jī)和手下一定會找過去。
在他還想睡個回籠覺的時候,大門被人撞開,嘈雜的腳步聲紛至沓來。
陸文硯警惕靠在門內(nèi),心想唐亮怎么找來這么快!
“給我搜!”
說話的是個年輕人,陸文硯確定自己沒聽過這人的聲音。
耳房很快來人,陸文硯手里舉著一個沾滿灰塵的瓷器瓶,大有誰進(jìn)來就砸暈誰的氣勢。
可惜他是個弱書生,外面的人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,只是試探性地開門就騙的陸文硯丟了手中武器。
“別動!”
兩名身著軍裝的人將陸文硯擒拿在地,他們一人發(fā)現(xiàn)了沉睡在軟榻上的萬喜雀,急忙向外大喊:“萬小姐在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