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疏寒站在樓上看著:“江老爺,您來得很是及時,不然我家的人就送江少爺回江宅?!?/p>
江淮天也打累了,他微微喘息拱手道:“疏寒賢侄,今日是犬子做得不對,我回去定會狠狠教訓了這混賬東西,屆時給賢侄你一個滿意的答復!”
“江老爺不用如此,只不過以后切勿輕易放江少爺出家門,不是人人都有我這樣的好脾氣??丛谙踩傅拿孀由?,我不追究他的過錯,你將人帶回去吧。”
殷疏寒沒有多費口舌,他的喜雀還在等他回去,他不想為無聊之人耽誤時間。
江洵之就這樣被帶走,騷動被平息,一切又恢復如常。外面瓢潑大雨,待到該摔盆出殯時,殷疏寒這才穿戴整齊,捧著殷云將的牌位從殷公館坐車向公墓行去。
一路上暴雨拍打車窗,雨水模糊了殷疏寒的視線,他將殷云將的牌位隨意扔在腳邊,一遍遍看著萬喜雀留的信。
等到棺材裹著泥水下葬,殷云將的事才算塵埃落定,殷家徹底落在殷疏寒的手中。
二亮派出去尋找萬喜雀尸骨的人,一無所獲。大家都覺得那么嚴重的爆炸,尸骨無存也正常,殷疏寒接受了這個說法,可他人也越發(fā)偏執(zhí)。
坐上鴻幫幫主的位置,再加上督軍的名頭,不少人想搭上他這艘大船。錦滬就這么大,萬喜雀被東瀛人害死一事,沒多久就人盡皆知。
作為始作俑者,佐藤亞良連夜就坐上回東瀛的船回故鄉(xiāng)了?,F(xiàn)在佐藤奉一郎在為他的寶貝兒子擦屁股,為了平息這件事,已經(jīng)為洋人妥協(xié)不少利息,就為了讓洋人從中斡旋。
殷疏寒這個瘋子已經(jīng)殺了他不知道多少手下,每次都偽裝成堂口械斗,巡捕房只能將兩邊人叫到一起協(xié)商。
殷疏寒全權交給律師何居然,黑的能說成白的,連賠償都不用付。
佐藤奉一郎自知理虧,但他沒辦法反擊,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,直到唐亮二次上門。他們這次從早晨談到傍晚,合作非常順利地達成。
殷疏寒那邊也得到了消息,這次他沒再等,直接派人將唐亮抓回督軍府。
這唐亮沒意外,也沒反抗,甚至還讓人給他倒杯茶水,可殷疏寒的下屬自然不會搭理他的要求。
唐亮也不惱,嘴里哼著小曲,有恃無恐坐在審訊室。
“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趕緊說,不然一會兒有你好受的。你是軍隊老人了,你應該知道軍法處置的后果是什么?!?/p>
唐亮耷拉著眼,半抬著頭,蔑視地看向對面審訊的人,在他眼里這些人根本不配審問他。
他手中有且不止一張底牌,他用手指沾了點唾沫,在木桌上寫下了一個“雀”字,雖然字跡很快消失,但審訊的人還是一眼認出來了。
見對面之人面色緊張,唐亮得意之色不再掩飾:“你不配跟我談,該找誰來不用我說吧?!?/p>
殷疏寒的親信們對視一眼,還是決定將此事匯報給殷疏寒,殷疏寒得知時手中的筆在信紙上劃出長長一道劃痕。
他大步流星來到審訊室,眼睛死死鎖定唐亮,唐亮沒給他說話的機會,先發(fā)制人:“萬喜雀,咱們殷督軍的心上人,她還活著。想知道她現(xiàn)在在哪嗎?放開我,再給我一杯咖啡,一份牛排,吃飽喝足我們再慢、慢、談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