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個剛吐出一個字,他的頭顱就毫無征兆地飛了起來,腔子里的血噴出數(shù)尺之高。
最后一個魔兵終于感到了恐懼,他轉(zhuǎn)身就跑。
“吵鬧。”
項川吐出兩個字。
那個奔跑的魔兵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,身體瞬間被擠壓成一團模糊的血肉,重重地砸在殘破的石板路上。
【叮,碾死低階魔兵三名,咸魚點+30?!?/p>
他搖了搖頭,為這點微不足道的點數(shù)感到無趣,繼續(xù)朝鎮(zhèn)中心走去。他只想找個干凈點的地方,歇歇腳。
穿過一片狼藉的市集,一陣壓抑的哭喊和粗野的笑罵傳來。
一座半塌的宅院里,幾個魔兵正圍著一口枯井。
“小崽子,出來!”一個魔兵用長矛捅著井口,“再不出來,我就把你爹的腦袋砍下來!”
井邊,一個中年男人被死死按在地上,半邊臉都是血,他死死盯著井口,嘶吼:“別出來!潤兒!千萬別出來!”
“還挺有骨氣?!睘槭椎哪П荒_踩在男人的背上,獰笑,“我喜歡有骨氣的。等會兒我會讓你看著,我們是怎么把你的小崽a子一點點撕碎的。”
“畜生!你們這群畜生!”男人瘋狂掙扎,“有本事沖我來!放過我的孩子!”
“沖你來?你這條老狗有什么好玩的?”魔兵大笑,“我們就是要讓你看著,讓你絕望。你們?nèi)俗宓慕^望,是最好的下酒菜!”
項川停在院墻的缺口處,沒有進去。
他又想起了當年。
“此子妖言惑眾,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陛下,殺了他!殺了他以謝天下!”
“打死這個不忠不孝的逆賊!”
一張張激憤的臉,一口口“為國為民”的唾沫。
眼前的這個男人,說不定當年也曾是其中之一。他們唾罵他,因為他戳破了他們安穩(wěn)度日的虛假泡沫。他們憎恨他,因為他說出了他們不敢面對的真相。
如今,真相化為屠刀,架在了他們自己的脖子上。
這出戲,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井里傳來孩子微弱的哭聲。
“聽到了嗎?他要出來了!”魔兵們更加興奮了。
地上的男人徹底絕望了,他不再咒罵,而是用頭一下下地撞著地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
“老天爺啊……你瞎了眼嗎……大楚的列祖列宗啊,你們睜開眼看看啊……為什么……為什么是我們……”
男人的哀嚎,充滿了宿命般的無力感。
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