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雨,如潑墨,傾瀉而下。
刀光,如閃電,撕裂夜空。
這不是一場戰(zhàn)斗。
這是一場,單方面的,血腥的屠殺。
……
屠殺的余音,似乎還回蕩在皇城的上空。
秦天那身銀色的鎧甲,早已被染成了暗紅色,他提著一柄還在滴血的長刀,沒有半分停歇,直接率領(lǐng)著他那支殺紅了眼的天策衛(wèi),如一股鋼鐵洪流,沖出了皇宮。
目標(biāo),承恩侯府。
今夜,無需請示。
陛下的意志,早已清晰得如同烙印,刻在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。
凡有逆心者,皆殺無赦。
承恩侯府,這座平日里威嚴(yán)赫赫,代表著外戚最高榮耀的府邸,在天策衛(wèi)這群虎狼之師的面前,脆弱得如同一座紙糊的房子。
府門的護(hù)衛(wèi),在第一個照面,便被沖鋒的騎兵,碾成了肉泥。
承恩侯李良,被凄厲的慘叫聲驚醒,他沖出臥房,看到的,是自家豢養(yǎng)的護(hù)院與死士,被一群身披重甲的殺神,砍瓜切菜般地屠戮。
“住手!都給本侯住手!”
李良嚇得魂飛魄散,卻依舊強(qiáng)撐著,擺出侯爺?shù)募茏樱瑓柭暫鹊馈?/p>
“秦天!你敢?guī)ПJ我侯府!你眼里還有沒有太后娘娘!還有沒有王法!”
秦天勒住戰(zhàn)馬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那雙被血色浸染的眸子里,只有一片漠然。
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刀,對準(zhǔn)了李良的脖頸。
在他眼中,這個所謂的國舅,與一只待宰的豬,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就在李良以為自己必死無疑,嚇得屎尿齊流之際。
一道陰柔的身影,如鬼魅般,出現(xiàn)在了秦天的馬前。
是小安子。
他不知何時,也趕到了這里,手中,還捧著一卷黃色的卷軸。
“侯爺?!?/p>
小安子的聲音,依舊是那副謙卑的腔調(diào),聽在李良耳中,卻比魔鬼的低語,還要恐怖。
“您別急,也別喊?!?/p>
他緩緩展開手中的卷軸,送到李良的面前。
“這是您家小侯爺,李威,在江南與漕幫匪首來往的親筆信函,以及他意圖煽動漕工叛亂,謀害朝廷欽差的供狀?!?/p>
“人證,物證,俱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