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更要看看,當(dāng)朕的刀,真正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時(shí),他們,又會(huì)給朕,唱一出怎樣的大戲?!?/p>
一場風(fēng)暴,剛剛在京城平息。
而另一場更大,更猛烈的風(fēng)暴,即將在江南,拉開血腥的序幕。
李威,顧炎之,王啟年……
你們的棋,已經(jīng)下完了。
現(xiàn)在,輪到朕了。
朕的刀,來了。
接招吧。
揚(yáng)州的風(fēng),停了。
那股由“文伐”帶來的,夾雜著翰墨香與羞辱感的微風(fēng),在京城那場酷烈大清洗的消息傳來之后,便被一種更沉重、更壓抑的氣息,徹底取代。
恐懼。
一種深入骨髓,讓江南最頂尖的士紳豪族,夜不能寐的恐懼。
棲霞山,那座破敗的道觀之內(nèi),氣氛比三清神像的臉,還要陰冷。
“瘋了……那個(gè)方正,是條不咬人則已,一咬就撕下滿嘴血肉的瘋狗!”
顧炎之死死攥著手中的茶杯,滾燙的茶水溢出,燙傷了手背,他卻渾然不覺。
他那張?jiān)?jīng)自詡風(fēng)雅的臉上,只剩下驚弓之鳥般的倉皇。
對(duì)面的王啟年,臉色同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“他不是瘋狗,他是皇帝的刀。”
王啟年的聲音很低,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“一把,沒有任何感情,只為殺戮而生的刀?!?/p>
“京城,已經(jīng)完了。那些與我們有聯(lián)系的棋子,一夜之間,被清掃得干干凈凈?!?/p>
“現(xiàn)在,那把刀,正指著我們?!?/p>
顧炎之猛地抬起頭,眼中布滿了血絲,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問道:“李世子呢?漕幫呢?他不是說,要讓整個(gè)江南亂起來,逼那小皇帝低頭嗎?”
王啟年沒有回答。
他只是將目光,投向了窗外,那片看似平靜,實(shí)則暗流洶涌的,廣闊的江南水域。
他們?cè)诘取?/p>
等著那場足以席卷一切的“民亂”,成為他們最后的,也是唯一的籌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