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淳的嘴角,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目光落在他懷中的紫檀木盒上。
“秦將軍,好大的威風?!?/p>
他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玩味。
“不過,陛下讓你送的賀禮,你怎么給帶出來了?”
“這可是……抗旨?!?/p>
秦天腳步一頓,冷哼一聲,并未回頭。
“將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?!?/p>
“陛下要臉,我不能讓這皇家的臉面,掉在糞坑里?!?/p>
他聲音里透著一股決絕。
“要罰,我秦天一力承擔,絕無怨言!”
周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,他緩緩搖頭,那聲音輕得像一陣風,卻在秦天耳中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“秦將軍,你錯了?!?/p>
他慢悠悠地直起身,一步步走到秦天身邊。
“陛下說,瘋狗咬人,是本性。但狼王發(fā)怒,才值得一看?!?/p>
“看來,你沒讓陛下失望?!?/p>
周淳伸手指了指秦天懷里的盒子,語氣里帶著一絲同為帝王之刃的惺惺相惜,和一絲“你還是太嫩了”的戲謔。
“至于抗旨……”
“陛下還說了,若是你真把這盒子送給了顧秉謙,那才叫抗旨?!?/p>
“因為這道旨意,是讓你把里面的東西,帶回你該去的地方?!?/p>
“陛下讓你拿著這盒子,從一開始,就不是給顧秉謙的?!?/p>
“陛下說,顧家的酒宴污濁,怕你吃不慣?!?/p>
“讓你去砸了場子,然后……”
周淳的目光變得深邃,一字一頓地說道:
“回來領賞?!?/p>
轟——?。。?/p>
秦天如遭雷擊,整個人僵在原地,大腦一片空白。
他顫抖著手,低頭看向懷中那個沉甸甸的紫檀木盒。
這一刻,他終于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