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衡放下筷子就往外走:“有沒有受傷?”
“人是抬回來的,不知傷了哪兒?!?/p>
謝棠臉色一變,這么嚴(yán)重?她忙拉住秀竹:“你現(xiàn)在就回謝家,傷藥補藥有多少都先拿過來,快點。”
宋雁亭的房間里,大夫已經(jīng)在等著了,看來李貴也早就習(xí)慣了,提前就做好了準(zhǔn)備。
兩人進(jìn)屋一看,宋雁亭幾乎已經(jīng)昏厥,衣裳被剪開,整個背部簡直是皮開肉綻。
謝棠深吸了口氣,肚子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,這叫什么皇帝,這叫什么叔叔?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如此對待自己的侄子,國家的功臣?
“哥,哥!”宋衡喊了兩聲,宋雁亭瞇著眼應(yīng)了聲,“別叫了?!?/p>
“怎么打成這樣?你是不是又頂撞他了?”
宋雁亭蒼白的唇角扯了下,他很難跟那種明顯找茬的人心平氣和的說話。
大夫給他清理著傷口:“都是皮肉傷,骨頭沒事?!?/p>
骨頭當(dāng)然沒事,他不可能真讓宋雁亭傷了根本,到時候影響他出兵打仗。
謝棠一言不發(fā)的在旁邊看著,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,這不是她能調(diào)和的,也不是背后罵幾句就能解氣的。
將傷口都清洗消毒后,特意騎馬去的秀竹終于趕了回來,大夫給他上了藥,又開了滋補氣血的方子:“起碼要臥床天,小心崩開傷口?!?/p>
宋雁亭瞧著宋衡的樣子:“行了,趕緊回南營去?!?/p>
“我,我明天再去?!?/p>
“你又不是大夫,守著有什么用?南營那邊事兒那么多,不能兩個人都不在,快去。”
“你去吧,這有我呢?!敝x棠開口,他待這兒也是生悶氣。
等宋衡走了謝棠才在床邊坐下:“就因為砸戶部的事?”
“嗯。”
謝棠看著他的傷口,上次在水里受的傷才剛好多久,又添了這么多新傷。
“他不能有事沒事就罰你吧?多久一次?”
“一年約莫次吧。”宋雁亭說的云淡風(fēng)輕。
“就沒什么辦法嗎?”
“能有什么辦法?”宋雁亭扭頭看她,“你怎么做都得不到認(rèn)可和喜歡,謝棠,你知道那種滋味兒嗎?”
謝棠心里揪了一下,她怎么會不知道?她就是這么長大的,從小她安慰自己,因為家里窮,所以爸媽只能什么都給弟弟。
后來她賺了錢,在家里待遇好了一點,但這么一點,建立在她養(yǎng)家,供弟弟上學(xué)的前提下。
喜歡?從始至終她都沒得到過。
宋雁亭沒想到還把她說難過了,抬手捏了捏她的臉:“怎么?心疼本王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