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蘇御史的‘貪墨案’,蕭策是不是知道內(nèi)情?”
“不好說。”春桃搖搖頭,“當年蕭策在江南只待了半年就回了邊關(guān),蘇御史出事時他并不在京城。”
齊沛瑤坐回椅子上,腦中思緒萬千。蕭策知道蘇御史是被冤枉的,所以才想娶蘇清婉,幫蘇家翻身?可他為什么不直接查舊案,反而要用這種方式?
還有溫硯之,他找賬冊不僅是為了扳倒蘇家,恐怕也是為了抓住蕭策的把柄。畢竟,與“貪墨犯”扯上關(guān)系,對蕭策這種注重名聲的將領(lǐng)來說,無疑是致命一擊。
齊沛瑤指尖在賬冊封面上輕輕敲擊,忽然想到一個可能——蕭策不查舊案,或許是因為證據(jù)不足,又或許是因為牽扯太深,他不敢輕舉妄動。而兵防圖,會不會就和蘇御史的舊案有關(guān)?
正想著,劉先生回來了。他臉色凝重,顯然是查到了重要線索。
“大小姐,那校尉招了?!眲⑾壬鷫旱吐曇?,“十年前那批失蹤的糧草,根本不是被蘇御史貪墨了,而是被趙峰暗中調(diào)換,送給了當時盤踞在邊境的一支叛軍!”
齊沛瑤瞳孔驟縮:“叛軍?哪支叛軍?”
“是當年被蕭將軍平定的黑石寨叛軍?!眲⑾壬穆曇魩е唤z寒意,“那校尉說,趙峰收了叛軍的好處,故意克扣軍糧,導(dǎo)致鎮(zhèn)北軍差點斷糧。蘇御史發(fā)現(xiàn)后,本想揭發(fā),卻被趙峰惡人先告狀,誣陷他貪墨。”
真相竟然是這樣!齊沛瑤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。趙峰為了私利,竟敢勾結(jié)叛軍,害死蘇御史,還讓鎮(zhèn)北軍陷入險境,簡直喪心病狂!
“那校尉有證據(jù)嗎?”
“他手里有趙峰當年寫的密信,還有叛軍頭領(lǐng)給他的信物?!眲⑾壬鷱膽阎腥〕鲆粋€油紙包,“都在這里了?!?/p>
齊沛瑤打開油紙包,里面果然有幾封泛黃的信紙,字跡潦草,內(nèi)容卻觸目驚心——趙峰不僅詳細告知了糧草押送路線,還承諾會里應(yīng)外合,助叛軍奪取城池。旁邊還有一塊刻著“黑”字的令牌,想來就是叛軍的信物。
“有了這些,足以扳倒趙峰了?!饼R沛瑤將密信收好,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“但這還不夠,趙峰只是個小嘍啰,背后肯定還有人指使?!?/p>
劉先生點頭:“屬下也是這么想的。趙峰當年只是個參將,沒那么大的膽子,定是有人在背后撐腰?!?/p>
齊沛瑤沉思片刻:“能讓趙峰如此賣命,又能在蘇御史出事后壓下此事的,除了三皇子一派,還能有誰?”溫硯之的父親是當今圣上最寵信的三皇子,十年前雖未完全掌權(quán),卻已在朝中培植了不少勢力,要讓到這些并非難事。
“小姐的意思是,這一切都是三皇子在背后操縱?”劉先生一臉震驚。
“八九不離十。”齊沛瑤將密信和賬冊放在一起,“溫硯之找賬冊,不僅是為了銷毀他自已的罪證,也是為了找到趙峰的把柄,防止他反水。”
正說著,春桃匆匆進來:“小姐,蕭將軍派人送了封信來。”
齊沛瑤接過信,信封上的字跡蒼勁有力,正是蕭策的手筆。拆開一看,內(nèi)容很簡單,只說他知道她在查蘇御史的舊案,想約她明日在城外的望湖亭見面。
“他怎么知道的?”春桃一臉緊張。
“想查的話,總會知道的?!饼R沛瑤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燒了,“看來他是想攤牌了。”
“那要不要去?萬一有危險呢?”
“當然要去。”齊沛瑤眼神堅定,“有些事,總要弄清楚。而且,我手里有他想要的東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