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靠在軟枕上,指尖輕輕敲著膝蓋。要破壞會面,不一定非得硬碰硬。社畜的生存法則第一條:能用腦子解決的事,絕不靠蠻力。
“春桃,”她忽然開口,“相府在城西那邊,是不是有間鋪子?”
春桃愣了下,仔細想了想:“好像是有間綢緞莊,是老夫人當年陪嫁過來的產(chǎn)業(yè),一直由賬房先生打理著。小姐怎么突然問這個?”
齊沛瑤勾了勾唇角,眼底閃過一絲狡黠。她記得書里提過,那月老廟附近就一條主街,相府的綢緞莊正好在街口,位置絕佳。
“沒什么,”她慢悠悠地說,“既然明日要去城西,正好順路去看看鋪子?!?/p>
春桃更糊涂了:“小姐不是要去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她猛地捂住嘴,似乎想起了原主昨天的“雄心壯志”。
齊沛瑤沒戳破,只淡淡道:“去月老廟上香祈福,本就是好事,我何必去添堵?”
這話若是讓熟悉原主的人聽見,怕是要驚掉下巴。誰不知道丞相嫡女對齊沛瑤,為了鎮(zhèn)北將軍,向來是“遇佛殺佛,遇神殺神”的架勢?
春桃果然一臉詫異,張了張嘴,卻沒敢多問,只應(yīng)了聲“是”。
齊沛瑤沒再理她,目光落在窗外。庭院里的梧桐葉被秋風(fēng)掃落,鋪了一地金黃。她深吸一口氣,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桂花香,和寫字樓里永遠散不去的咖啡味截然不通。
穿成反派雖然離譜,但至少不用再熬夜改方案,不用看老板臉色,也算是……塞翁失馬?
只是那個三皇子溫研之……
她又瞥了眼梳妝臺上的錦盒,總覺得這人像藏在迷霧里,讓人看不透。
“對了,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問春桃,“昨天三皇子救我的時侯,有沒有說什么?”
春桃回憶了片刻,搖搖頭:“殿下沒多說什么,只讓下人趕緊送您回房,請?zhí)t(yī)診治,然后就去前院見相爺了。不過……”她頓了頓,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奴婢聽抬您回來的小廝說,殿下當時看您的眼神,好像有點奇怪?!?/p>
奇怪?
齊沛瑤挑了挑眉。是覺得原主蠢,還是……別的什么?
她正琢磨著,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,隱約還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聲音。春桃臉色一變:“怎么回事?”
話音剛落,就見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,臉色慘白:“小姐!不好了!前院……前院鬧起來了!說是鎮(zhèn)北將軍來了,正和相爺吵著呢!”
齊沛瑤心里咯噔一下。
蕭策?他怎么來了?按劇情,他明天才該和蘇清婉去月老廟,今天來相府讓什么?
難道是因為昨天原主摔下山的事?
她坐直身子,眼底閃過一絲興味??磥磉@穿書后的第一個“麻煩”,比她預(yù)想的來得要早。
“去看看。”她掀開被子,打算親自去前院瞧瞧。
不管蕭策是來算賬還是來讓什么,她總得先會會這位書里的“天選男主”,也好為明天的任務(wù)讓打算。
春桃連忙上前扶住她:“小姐,您身子還虛,要不奴婢去打聽打聽?”
齊沛瑤擺擺手,語氣里帶了點她自已都沒察覺的篤定:“無妨,正好去會會這位鎮(zhèn)北將軍?!?/p>
她倒要看看,能讓原主癡迷到失去理智的男人,究竟長什么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