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他來說,不夠?!?/p>
“那就等你當(dāng)上皇帝,封他個什么首輔大臣,百官之首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有什么名還能比這個更大?難道這禿驢還想當(dāng)皇上不成?”
“對他來說,還是不夠!他要的是,能夠名垂青史,哪怕過去千百年,也依然有人能記住他的那種名?!?/p>
朱元璋依舊不解。
“那為什么,只有老四能讓他名垂青史?”
“爹啊,您當(dāng)年的那幫老兄弟,您覺得以后會有多少人被名垂青史?”
朱元璋竟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。
“按理說,立傳記的應(yīng)該不多,但是能在青史上留下名字的,少說也得有個千八百人吧!”
朱標(biāo)搖了搖頭,發(fā)揮了自己文青的本色。
“歷史是一條河,一直在向下流淌。這條河是用無數(shù)人鑄就的,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,只有寥寥數(shù)人罷了,換句話說,也只有每個時代的天驕,才有資格被銘記?!?/p>
“所以,你是說這個和尚,真有那么大本事,是當(dāng)世天驕?”
朱元璋仍是不可置信,畢竟在他看來,哪怕是歷史上的妖僧圣僧,也不過只是一個能左右朝局,在皇上身邊吹耳邊風(fēng)的主罷了。對于宗教,他一直不怎么感冒,當(dāng)初在皇覺寺做游僧,只不過就是為了混口飯吃。后來加入紅巾軍,韓山童等人都是以白蓮教壯大聲勢,在他看來,也不過就是招搖撞騙,收買人心的手段。畢竟一個皇帝,乃是當(dāng)世最高統(tǒng)治者。對于一個宗教,只是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決定他的興衰,當(dāng)年梁武帝滅佛,不就是個例子么,一個宗教,如果在國家穩(wěn)定的情況下,是無論如何,也不可能和國家政府對著干的。
只是朱元璋不知道,朱標(biāo)看中的,從來不是道衍和尚的佛法,而是這個人的能力和眼光。畢竟在明朝的歷史上,所謂能人異士,劉伯溫之外,就數(shù)這個人最耀眼了。
朱標(biāo)其實也沒想到,這道衍和尚竟是這么個人。畢竟按歷史記載,他這個人不貪圖現(xiàn)世的名利殊榮,也不貪圖享受,更沒有什么救苦救難的偉大志向。他為何一手?jǐn)x掇朱棣發(fā)起靖難呢?在朱標(biāo)看來,這個人求的就是名,是流傳萬世的名。畢竟改朝換代,發(fā)揮了這么大的作用,確實是將名流傳下去了,但是是好名還是惡名,這就只能讓后人來判斷了。畢竟靖難一役,真可謂是生靈涂炭??!哪怕在當(dāng)世,這道衍和尚也被自己身邊的人所唾罵。
視線來到朱棣和道衍和尚這邊,朱棣看著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。
“為什么,你不愿意留在我大哥身邊,按理說,留在他身邊的機會更大些不是嗎,我大哥也很器重你。而我只是個小小的燕王,值得你花這么多心血么?”
道衍和尚笑了,“王爺不必?fù)?dān)心,這頂白帽子,貧僧必送到你手里。”
朱棣雖然有些不安,但是還是點了點頭,畢竟這件事情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,但是只能回去從長計議了。
在朱標(biāo)到來之前,這道衍和尚就對他說了一句,
“王爺,貧僧送你一頂白帽子如何?”
朱棣何等聰慧,自然明白其中玄機,所以才留著他不肯松口。
至于道衍和尚出家前,俗名應(yīng)該是叫姚廣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