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看到女兒,老太太過去握住她的手,輕柔地喊:“丞琳,丞琳?”
陸丞琳轉(zhuǎn)過頭來,看著她,“你是誰?”
“……”這話把老太太問住了。
明明昨天她才去見過女兒的,今天卻就不記得了。
“大姐,媽來看你?!笔r愿解釋。
陸丞琳愣了會兒:“媽……”然后又回頭看向靈堂上的遺像,“他又是誰?長得好像我兒子,我看到他……就想哭。”
盛時愿跟陸老太太都沒說話。
既然她不記得自己兒子已經(jīng)死了,那也沒必要提醒了。
顧傾城沒來現(xiàn)場,但她坐在車上,遠(yuǎn)遠(yuǎn)地望著靈堂。
陸君堯跟陸戰(zhàn)廷負(fù)責(zé)招待客人,一波一波的賓客前來吊唁,從早上忙到中午。
就在葬禮快要結(jié)束時,殯儀館又進(jìn)來幾輛黑車,車頭也掛著黑色花朵,看起來像是送葬的車。
顧傾城看到下車的人,依稀認(rèn)出是陳家親戚,心知不妙,趕緊給陸君堯打電話。
“外面來了一群人,好像是陳家的親戚,看樣子要來鬧事?!?/p>
陸君堯接了傾城的電話通知,立刻往外走,果然看到一群人朝著靈堂走過來。
吊唁廳還有很多賓客,都說家丑不外揚,陸君堯面色清冷地迎上前,想將他們攔住,以免在靈堂發(fā)生沖突,讓外人看笑話不說,對逝去的外甥也極為不敬。
“你們來做什么?如果是吊唁,心意我們領(lǐng)了,若有其它目的,我勸你們?nèi)级?。”陸君堯迎上前,遠(yuǎn)遠(yuǎn)就放話提醒。
不怪他說話難聽,實在是這些日子兩邊已經(jīng)撕破臉。
尤其是陸丞琳從看守所回來后的這幾天,陳家每天都有人去住處鬧事騷擾。
陸君堯只能安排保鏢在姐姐家駐扎著。
陳家為首那人臉色一橫,比陸君堯還要冷厲,“怎么,心虛?怕我們進(jìn)了靈堂揭穿你們?yōu)榉亲鞔醯恼婷婺浚俊?/p>
顧傾城原本一直呆在車?yán)?,沒打算下去。
可現(xiàn)在看到陳家親戚跟陸君堯?qū)χ牛m然他身邊也跟著陸浩明跟周伽南,還有另外兩個陸家晚輩,但還是人少勢弱。
出于對丈夫的擔(dān)心焦慮,她幾乎沒有思索便馬上推門下車。
“陸君堯……”來到丈夫身邊,顧傾城低聲道,“直接讓他們走就好,多說無益?!?/p>
陸君堯點點頭,跟她想法一樣,于是吩咐身旁陸浩明,“阿明,送客?!?/p>
陸浩明上前,抬手示意了下,“陳先生,你們請回吧?!?/p>
為首那人不但沒走,反倒把矛頭對準(zhǔn)顧傾城,揚聲嘲諷:“顧傾城,你還真有點本事!被人販子拐賣了三年,能活著逃回來,還能攀上陸君堯,做陸家的三少奶奶。你以前跟云墨談戀愛時,他帶你跟我們吃過飯的。飯桌上,他一雙眼全盯著你,你愛吃什么,他就不停地給你夾什么——云墨對你是真好,可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?你硬生生把他害死了!”
“還有你,陸君堯,你雖然是醫(yī)生,但心狠手辣,專吃人血饅頭,賺不義之財!外人不知道,我們卻清楚得很,你給人做手術(shù)可貴了!你,還有你們陸家,仗著有權(quán)有勢,為非作歹,草菅人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