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夢!”唐玉音想也不想地拒絕。
“是嗎?”項川歪了歪頭,“那我們換個方式。我站在這里什么都不做,等它們沖過來,把我們?nèi)齻€都撕成碎片。反正我爛命一條,能有大名鼎鼎的‘琴仙’和一位‘真龍血脈’陪葬,黃泉路上也不算寂寞?!?/p>
他的話,無賴到了極點,也現(xiàn)實到了極點。
唐玉音的呼吸變得急促。
她可以死,但地窖里的孩子不能。
那是她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,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執(zhí)念。
“你……”她想說什么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喉嚨發(fā)干,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項川看著她掙扎的模樣,卻沒有絲毫心軟。
對付這種外冷內(nèi)熱、原則性極強的人,就必須用最直接、最殘酷的方式,打碎她的外殼,逼她面對現(xiàn)實。
“想好了嗎,唐姑娘?”他活動了一下手腕,骨節(jié)發(fā)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,“我的耐心,可不怎么好?!?/p>
那四臂魔物已經(jīng)揚起了巨斧,對準了這個方向。
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,讓它興奮地發(fā)出低吼。
唐玉音緊緊握著裙擺下的短劍,劍柄冰冷的觸感,讓她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絲清明。
她不能賭。
用那個孩子的命去賭一個陌生人的善意,或者去賭自己的僥幸,她賭不起。
她緩緩地,極其不甘地,從地窖入口前,挪開了一小步。
這個動作,無異于一種屈服。
項川笑了。
他知道,自己贏了。
他沒有再多看唐玉音一眼,而是直接轉(zhuǎn)身,面向那幾頭已經(jīng)近在咫尺的魔物。
“早這樣不就好了?!?/p>
他輕聲說了一句,然后,身影從原地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