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
川覺得有些無聊了。
這劇本太老套,臺詞也毫無新意。他不想再看了。
他邁步走進院子。
他的出現(xiàn),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魔兵們轉過頭,看到一個衣衫干凈、步履從容的年輕人,都愣了一下。
“又來一個送死的?”為首的魔兵咧開嘴,“小子,你是誰家的公子?跑錯地方了。”
項川沒有理他,而是看向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。
“你剛才在罵老天,罵大楚的列祖列宗?”他開口,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。
男人抬起滿是血污的臉,不解地看著他。
“是……是又如何?”
“沒什么?!表棿ㄕf,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他們聽不見。就算聽見了,也不會管。因為他們,比你想象的,要廢物得多?!?/p>
這話一出,不僅是那個男人,連幾個魔兵都愣住了。
這是什么情況?內(nèi)訌?
“哈哈哈哈!”為首的魔兵反應過來,狂笑,“有意思!太有意思了!你們?nèi)俗遄约憾伎床黄鹱约?!小子,我很欣賞你,過來,跪下給大爺我舔舔靴子,我可以考慮收你當條狗!”
項川像是沒聽見他的話,繼續(xù)對那個男人說:“你現(xiàn)在是不是很后悔?后悔當初沒有聽一些‘逆耳忠言’?后悔把那些真正看清局勢的人,當成瘋子和叛徒?”
男人瞳孔一縮,他想起了什么。
幾年前,確實有一個人說過。
他說北方的防線是篩子,糧草被克扣得一干二凈。
他說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都是酒囊飯袋,除了內(nèi)斗什么都不會。
他說大楚這艘船,早就爛透了,風一吹就散。
當時,全天下的人都在罵他。望河鎮(zhèn)的百姓,更是義憤填膺,恨不得食其肉,寢其皮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男人顫抖起來,一個被刻意遺忘的名字,一個已經(jīng)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名字,浮現(xiàn)在腦海。
“我是誰不重要?!表棿ù驍嗔怂?,“重要的是,這出戲我看膩了。你們,太吵了。”
他的話音剛落。
為首的那個魔兵,臉上的狂笑還未散去,整個身體就如同被風化的沙雕,寸寸碎裂,化為一地粉塵。
其余的魔兵甚至來不及發(fā)出驚叫,便步上了同樣的后塵。
一個接一個,在無聲無息中,化為飛灰。
院子里,瞬間只剩下風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