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微掏出手機(jī),撥通季硯深的號碼,側(cè)耳細(xì)聽。
教室內(nèi)一片死寂,沒有任何鈴聲響起。
而他,也沒有接聽。
她的電話,他一向秒接。
血液瞬間凍結(jié)。
時微跛著受過傷的右腳,快步走向教室另一側(cè)的前門,去堵人。
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……
江城皆知,季氏太子爺季硯深,光風(fēng)霽月,高不可攀,私生活更是出了名的寡淡涼薄,不近女色。
直到那場《天鵝湖》,他遇見了舞臺上的“白天鵝”時微。
一見鐘情,從此便是六年的熱烈追求。每日空運的白玫瑰準(zhǔn)時送到樓下,她的每一場演出,必有他親自捧場獻(xiàn)上的花籃。
時微幼年目睹父親出軌,母親歇斯底里刺殺小三,家庭分崩離析。她對愛情與婚姻,早已不抱幻想。加之出身懸殊,她屢次拒絕。
季硯深卻越挫越勇,鍥而不舍。
直到那場車禍。為護(hù)她周全,他不要命地解開安全帶撲向她。肋骨斷裂,刺穿肺部,在icu昏迷不醒……那一刻,她才真正動了心。
時微站在過道盡頭,死死盯著教室前門,卻遲遲不見人影。
“老婆?!?/p>
一道溫沉熟悉的男聲自身后響起。時微猛地轉(zhuǎn)身,只見季硯深正朝她走來。
男人西裝筆挺,白襯衫一絲不茍地系到最頂端的扣子,挺括的領(lǐng)帶結(jié),肩頭隨意披著黑色大衣,依舊是那副矜貴斯文的模樣,不見半分浪蕩痕跡。
他走到近前,一股冷冽清新的薄荷味鉆入時微鼻尖。
是漱口水的味道。
他戒煙已三月,此刻并非飯點。
“你剛?cè)マk公室找我了?”她冷靜地問,目光銳利地鎖住他的眉眼。
男人清雋的臉上毫無波瀾,溫聲道:“是。你在這里做什么?”
“檢查學(xué)生訓(xùn)練?!睍r微不動聲色。
季硯深點點頭,自然地?fù)碇叱鑫鑸F(tuán),坐進(jìn)停在梧桐樹下的勞斯萊斯幻影。
剛坐定,他沖了一杯溫?zé)岬募t糖姜茶遞到她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