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承認一大爺確實這么想的嗎?
傻柱果然更炸了:“好事?這他媽叫好事?秦姐,你別替他說話!這是讓我放棄我的鐵飯碗,去給人家當(dāng)孫子!從學(xué)徒工干起?我呸!我何雨柱丟不起那人!”
他一把甩開李大海的手,氣沖沖地回了自己屋,砰的一聲把門摔上,震得窗戶紙都嗡嗡作響。
院子里瞬間恢復(fù)了安靜,只剩下秦淮茹和李大海面面相覷。
“大海,這……這可怎么辦?。俊鼻鼗慈隳樕蠈憹M了擔(dān)憂,眼神卻不住地在李大海臉上打轉(zhuǎn),似乎想從他這里探出更多虛實。
李大海重重地嘆了口氣,一臉的疲憊和無奈:“秦姐,您也看見了。我這夾在中間,真是里外不是人。一大爺那邊我得罪不起,傻柱哥這邊……哎!這事兒難辦??!”
說完,他搖了搖頭,也轉(zhuǎn)身回了自己屋。
留下秦淮茹一個人站在院子里,看著傻柱緊閉的屋門,又看看李大海的背影,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。
第二天一早,軋鋼廠的維修車間里,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。
李大海換上工作服,手里拿著個扳手,卻并沒有立刻投入工作,而是靠在一臺車床邊,眉頭緊鎖,時不時地發(fā)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。
他這副樣子,立刻引起了旁邊一個工友的注意。
這工友名叫王勝利,外號“喇叭王”,是車間里出了名的消息集散地。
哪家兩口子吵架了,哪個車間發(fā)了新勞保,誰家孩子考了第一名,不出半天,保管能從他嘴里傳遍全廠。
“喲,這不是咱們李主任嗎?”喇叭王湊了過來,遞上一根煙,擠眉弄眼地問道,“怎么了這是?剛當(dāng)上領(lǐng)導(dǎo)就犯愁了?是不是手底下那幫刺兒頭不好管?”
李大海擺了擺手,沒有接煙,又嘆了口氣,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:“王哥,你就別拿我開涮了。哎,別提了,煩心事?!?/p>
“嘿!有事兒跟哥說?。 崩韧踝钕矚g聽的就是這種煩心事。
他立刻壓低了聲音,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,“是不是有人給你使絆子了?你跟我說,哥們兒在廠里人頭熟,幫你打聽打聽!”
李大海故作猶豫,左右看了一眼,才湊到喇叭王耳邊,用一種我只告訴你一個人的語氣說道: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……就是,哎,咱們院里的一大爺,易中海,你認識吧?”
“那能不認識嗎?八級鉗工,老師傅了,德高望重的?!崩韧踹B連點頭。
“他老人家……畢竟是我跟傻柱的師傅?!崩畲蠛5谋砬樽兊酶訌?fù)雜,像是在努力措辭。
“這不,昨天下了班,特意把我叫過去,語重心長地談了半天心?!?/p>
“談心?”喇叭王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。
“嗯。”李大海點了點頭,聲音壓得更低,“一大爺說,為了傻柱的前途操碎了心,覺得他一個廚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?!?/p>
”想讓我……利用我現(xiàn)在這個身份,在維修組里,給傻柱也安排個技術(shù)崗,讓他從頭學(xué)起,以后好有個依靠。”
說到這里,李大海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苦笑:“你說王哥,師傅他老人家親自開了口,我這當(dāng)徒弟的,能說個不字嗎?”
”可這事兒它不合規(guī)矩?。∥疫@才剛上來,就搞任人唯親這一套,以后隊伍還怎么帶?”
”廠里的領(lǐng)導(dǎo)會怎么看我?我這夾在中間,真是愁得我一晚上沒睡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