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趙珩像拎小雞一樣“拎”回瑞王府,重新關(guān)進那熟悉的、守衛(wèi)森嚴(yán)的小院。
“王妃,您……您喝口熱茶壓壓驚吧……”春杏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杯熱茶過來,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驚魂未定。今天蘇府那一幕,顯然也把她嚇得不輕。
“喝什么茶!”我一把推開春杏的手,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,開始在房間里焦躁地踱步,尋找著作死的突破口。
砸東西?太低級,動靜不夠大,引不來趙珩。
絕食?不行,太受罪,死法也不體面。
上吊?風(fēng)險太大,萬一沒死成摔個半身不遂,血虧。
下毒?還是搞不到毒藥……
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墻角那架紫檀木雕花的梳妝臺上。上面擺滿了原主齊妙搜刮來的各種名貴首飾、胭脂水粉。其中,有幾盒顏色極其艷麗、一看就重金屬超標(biāo)的劣質(zhì)胭脂。
有了!
一個絕妙的、既能惡心趙珩、又能彰顯我“惡毒愚蠢”、還動靜不小的作死計劃,瞬間在我腦子里成型!
“春杏!”我猛地停下腳步,臉上露出一個“惡毒”又“興奮”的笑容,“去!把庫房里所有最艷俗、最劣質(zhì)、味道最沖的胭脂水粉都給本妃找出來!還有那些金燦燦、沉甸甸、能閃瞎人眼的釵環(huán)首飾,全拿來!”
春杏被我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嚇得后退一步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:“王、王妃……您要這些……做什么?”
“做什么?”我叉著腰,笑得像個即將搞破壞的熊孩子,“本妃要畫畫,畫一幅驚天地泣鬼神、讓咱們王爺看了畢生難忘的‘大作’!”
接下來的半天,我的院子變成了一個大型顏料作坊兼噪音制造中心。
我指揮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春杏和幾個同樣不明所以的小丫鬟,把那些劣質(zhì)胭脂、水粉、甚至搗碎的花汁、廚房找來的醬油、辣椒油……只要能上色的東西,通通攪和在一起,調(diào)制成一堆色彩極其“斑斕”、氣味極其“芬芳馥郁”的顏料。
然后,我讓人把庫房里一匹壓箱底的、據(jù)說是番邦進貢的、極其名貴稀有的雪白鮫綃紗拖了出來!這紗薄如蟬翼,輕若煙霧,價值千金,原主齊妙都舍不得用,一直珍藏著。
“就它了!”我大手一揮,指著那匹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白紗,“這么好的‘畫布’,才配得上本妃的‘大作’。”
春杏和丫鬟們嚇得臉都白了:“王妃,這……這可是御賜的鮫綃紗啊,千金難求,您……”
“千金難求?”我嗤笑一聲,拿起一根蘸滿了猩紅胭脂的狼毫大筆,“在本妃驚世駭俗的才華面前,它就是個屁,少廢話!給本妃繃起來!”
幾個丫鬟欲哭無淚,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架子把那匹珍貴的鮫綃紗繃得平平整整。
然后,我開始了我的“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”。
我擼起袖子,徹底放飛自我。抓起最大號的畫筆,蘸滿那刺鼻的“顏料”,在雪白的鮫綃紗上肆意揮毫,什么構(gòu)圖,什么意境,統(tǒng)統(tǒng)見鬼去!
我畫!畫一個巨大的、歪嘴斜眼的豬頭!代表趙珩那個狗男人!豬頭旁邊,畫一個叉腰狂笑的、濃妝艷抹、頭上插滿金釵步搖的瘋婆子!代表我齊妙!瘋婆子手里,還拎著一個酒壺,上面歪歪扭扭寫著“毒酒”兩個大字!
背景?用醬油和辣椒油混合,涂成一片“烏云壓頂”!再用搗碎的墨綠花汁,畫上幾根象征“死亡”的歪脖子樹!
整幅“畫”色彩之“豐富”,構(gòu)圖之“狂野”,寓意之“深刻”,簡直驚世駭俗!那刺鼻的胭脂水粉混合著醬油辣椒的味道,更是彌漫了整個院子,熏得丫鬟們直捂鼻子。
“大功告成!”我扔下畫筆,叉著腰欣賞著我的“杰作”,越看越滿意!完美!充分展現(xiàn)了我對齊妙“惡毒愚蠢”人設(shè)的深刻理解!以及對“毒酒”回家的無限渴望,趙珩看了不氣吐血才怪!
“春杏!”我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地指揮,“去!把這幅凝聚了本妃心血和才華的‘瑞王與愛妃情深圖’,給本妃掛到院門口最顯眼的位置,讓來來往往的人都好好瞻仰瞻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