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微光籠罩全身,她的身形與氣息,徹底與黑夜融為一體。
她打開地圖,看了一眼,便將路線死死記在腦中。而后,像一只真正的貍貓,鉆進了一條散發(fā)著濃重霉味的廢棄地道。
地道里又黑又臟,腐臭的氣息嗆得人作嘔。
可凌紫月的心,卻前所未有的明亮。
她明白了。
眼淚和祈求,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!
想要站在他身邊,想要不再成為他的拖累,就必須擁有力量!
擁有能撕碎這囚籠的力量!
當(dāng)她從地道的另一頭鉆出來時,華貴的宮裙上沾滿了污泥,精致的發(fā)髻散亂不堪,臉上還有幾道劃痕,狼狽得像個小乞丐。
可那雙眼睛,卻比天上的星辰更亮。
她提著裙擺,朝著那個日思夜想的地方,用盡全力奔跑。
冷宮。
那棵桃花樹開得如火如荼,在清冷的月光下,美得妖異。
鳳淵就靠在樹下的搖椅里,沒睡。
他手里拿著一卷書,卻沒有看,只是任由清冷的月光灑在他那張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臉上。
凌紫月跑到樹下,停住腳步,胸口劇烈地起伏,大口地喘著氣,貪婪地呼吸著和他處在同一片空間里的空氣。
她從懷里,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食盒。
打開。
一碗?yún)€在冒著氤氳的熱氣。
那是她一路用自己的體溫,死死護著的。
她沒有說話,也說不出話。
只是用一雙通紅的眼睛,死死地看著他,雙手將湯碗舉到他面前。
眼神里,有委屈,有思念,有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但更多的,是一種破釜沉舟的,不顧一切的執(zhí)拗。
鳳淵的視線,從她沾著灰塵的臉蛋,滑到她散亂的發(fā)髻,再落到她舉著湯碗、微微發(fā)顫的手上,最后,定格在她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里。
他放下了書,坐直了身體。
伸手,接過了湯碗。
他的指尖,在接過碗時,狀似無意地,從她的指腹上,輕輕劃過。
溫?zé)?,細膩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