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傲雪的呼吸,變得急促。
她的視線,死死地盯在“為院中枯死桃樹澆水”那一行字上。
掃地?
澆花?
喝茶?
發(fā)呆?
這是在做什么?
退休養(yǎng)老嗎?
一個能一劍霜寒三百萬里雪原的男人!
一個能引動萬兵來朝,如神祇降世的男人!
在她眼皮子底下,在她囚禁他的冷宮里,過著如此悠閑愜意的生活!
這比他直接殺到紫宸殿,指著她的鼻子痛罵,更讓她感到屈辱!
這是挑釁!
是無聲的,最極致的嘲諷!
“啪!”
獸皮紙在她的掌心,被狂暴的真氣震成齏粉。
第二天。
第三天。
密報的內(nèi)容,幾乎一字不差。
掃地,澆水,喝茶,發(fā)呆。
那顆早就死透了的桃樹,被他澆得根部都快要泡爛了。
那把吱呀作響的破舊搖椅,承載了他一下午又一下午的悠閑時光。
極致的正常,就是極致的異常!
凌傲雪翻開第三份密報,在末尾處,看到了一行用朱砂筆寫下的,屬于影無涯的親筆小字。
“臣,影無涯。目標行止如凡人,然其庭院自成一界,隔絕內(nèi)外。此非陣,近乎于道。臣,看不透?!?/p>
“看不透!”
凌傲雪胸口劇烈起伏,猛地將桌上所有奏折密報全部掃落在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