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死攥著手機,指甲掐進肉里。
李偉關掉視頻,車廂里陷入死寂。
“這是昨天晚上的事,林晚她……她很害怕?!?/p>
“還有這個視頻,我希望您能好好看看?!?/p>
趙思雨徑直回了家,沒回我和陳默的那個“新房”,而是回了她爸媽那兒。
趙思雨把手機放在他那張鋪著上好宣紙的黃花梨木書桌上,聲音控制不住地發(fā)抖。
“爸,你看一下這個。”
書房里只剩下視頻里那令人心悸的砸門聲和陳默那冷酷的指令。
趙董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。
他抬起頭,眼神里沒有憤怒,只有一片駭人的平靜,
那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讓人感到心驚。
“趙家的女兒,”他一字一頓,聲音冷得像冰,“不能嫁給這種人渣?!壁w氏撤資的消息,像一顆深水炸彈,在金融圈的午后炸開。
我不是從李偉那兒聽說的,而是手機推送的一條財經(jīng)快訊。
標題用醒目的黑體字寫著
【趙氏集團全面撤資,未婚夫變棄子,辰星科技一夜崩盤】。
配圖是陳默的一張商務照,西裝革履,意氣風發(fā),嘴角掛著他標志性的、恰到好處的微笑。
照片里的他和標題里的“棄子”兩個字,形成一種荒誕的諷刺。
手機從下午開始就沒停過。
屏幕一次次亮起,又一次次暗下。
來電顯示上,“陳默”兩個字固執(zhí)地跳動著。
我開了靜音,任由它在桌上無聲地震動,像一條瀕死的魚,做著最后的掙扎。
直到深夜,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,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,噼啪作響,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刷一遍。
我站在窗邊,看著樓下路燈的光暈被雨水打得支離破碎。
就在那片破碎的光影里,站著一個人。
一個被大雨澆得渾身濕透,狼狽不堪的人。
是陳默。
他那身價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裝,此刻像一塊沉重的抹布,
緊緊地貼在他身上,勾勒出他因為寒冷而微微佝僂的脊背。
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注視,猛地抬起頭,隔著模糊的雨簾,精準地鎖定了我的窗口。
下一秒,他做出了一個我只在八點檔電視劇里見過的動作。
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