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你拿走了她用來救命的血袋,還是陌生人伸出援手,愿意救她一命。
苦笑聲彌漫在嘴邊,搶救室的門開了。
穿著手術(shù)服的醫(yī)生低著頭,口罩遮住了他的情緒,悲傷卻在他的眉宇間流露出來。
我不敢置信的喃喃:
“小漾呢?”
往后看,七拐八繞的手術(shù)室里,沒有那個熟悉的小小身影。
我又問了一次:“小徐,你告訴我……小漾呢……”
小徐醫(yī)生很沉重的嘆了口氣,他勸我:“嫂子,節(jié)哀……”
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,腦子被各種信息沖撞得發(fā)脹、發(fā)痛。
“節(jié)什么哀?你告訴我節(jié)什么哀?我的孩子那么聽話,她剛剛……就在她進去之前,她還在安慰我,讓我別哭?!?/p>
“她怎么可能舍得離開我?”
“小漾怎么會丟下她的媽媽……小漾!”
一聲驚呼后,我向后仰去。
如果可以再見一見小漾,我愿意就此死去。
03
天不遂人愿。
再醒來時,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,和周暨白那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。
一見到他我便一把拽掉了輸液管,半仰著身子起來,抬手扇向他。
“是你害死了小漾!我要你給我女兒賠命!”
他輕易便制止了我,“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?不是讓你帶著小漾回家嗎?醫(yī)院不是你爭風(fēng)吃醋的地方?!?/p>
“回家?小漾她死了!死了!你要我?guī)дl回家?”
可周暨白卻顯然不信。
“當(dāng)時我都給小漾檢查過了,皮肉傷而已,你有必要演成這樣么?”
“扶蕓母子額頭都磕破了也沒像你這么能作?!?/p>
“蘇緹,你應(yīng)該沒忘記扶蕓的老公是怎么死的吧?我這是在為你和小漾贖罪。”
說完他便離開了。
我知道,他要去看望江扶蕓了。
在他心里,我做什么都是虛情假意,只有江扶蕓,識大體、又溫柔,命運漂泊卻依舊至純至善。
江扶蕓的丈夫是周暨白的同事。
他去世那一天,是小漾的生日。
小漾一直羨慕別人家的孩子有爸爸陪著切蛋糕、拆禮物,而周暨白一直工作繁忙很少在家。